转过天,文帅不允端木凝蕊一道听课,说有机密之事要与王师和国师商谈。端木凝蕊心觉有异,文哥哥纵是有天大的事,也不会瞒她才对,况且还发过誓,此生再不会骗她。莫不是要给她说亲吧?
端木凝蕊恼道:“我要听,你若不信我,我现下就当着你的面抹脖子!你记得替我端木家报仇便是!”
文帅头疼,此时方觉将她宠坏了。本是要说鬼神之事,想着若她听了段学礼来找,怕不得想父母因何不来,又或担心父母枉死,在阴间受苦。可这被他宠坏了的丫头,实也是拿她没办法。只好牵了她的手,照常来见齐老夫子与周若。
听得文帅叙述,端木凝蕊才知他一番苦心,垂着眼帘心中犯酸。齐老夫子却问道:“文王,老朽老得已然糊涂了,敢问文王,这个段学礼因何来找王德妃?因何又要文王下赦书?”
文帅一笑,终是瞒不过去的,当下答道:“不敢再瞒老夫子,孤……乃是借尸还魂之人,用的便是段学礼的肉身。”
端木凝蕊愕然看向文帅,伸出小手捏住文帅脸颊。文帅皱眉,握住她的手扯下,说道:“胡闹,我是活人,又不是恶鬼,你掐我,我会疼的。”
“哦。”端木凝蕊答应一声,也不见慌张,原本那日老夫子说花生的事,端木凝蕊心中便有了疑问,此时方知老夫子打的便是这个哑谜。
老夫子与周若相视一笑,这两人通天文,晓阴阳,自是早看出文王不是凡人,今日说破,倒也不以为怪。
周若拱手道:“无论真假,但求心安。臣愿为文王起草赦书,文王设坛焚化便是。”
文帅点头,说道:“还有一事。当初与长平王斗计,孤杀了吴州知府吴子期,吴州守备贺图。今孤已称王,当明诏为此二人昭雪。”
周若应道:“臣知此事,臣定当妥办此事。”
文帅点头,转脸看着端木凝蕊,端木凝蕊笑了一下,说道:“先父杀人无数,虽然所杀皆是恶人,却也是血债累累。况且文哥哥与段学礼一事,与寻常之事不同。我……没事。”
文帅再次点头,她能明白这个道理便好。
知道文帅去上课,俅燕回一早起来,整了仪容,叫了锦杏,往正院去拜见王后。丫鬟进去回话,片刻后曲问兰竟然亲自迎了出来。
俅燕回于阶下跪倒,锦杏亦随着跪下。两人说道:“臣妾拜见王后。”
曲问兰忙下了台阶,伸手先扶锦杏:“妹妹快起。”
然后才来扶俅燕回,说道:“姐姐快起,一别经年,时常想念,快进屋里说话。”
锦杏也没脾气,要不说相公疼俅燕回,原本人家就是认识的,看样子早在王后流亡前,人家便是在一起的。先扶了她,自然因她是外人而已。
桃儿向锦杏福身道:“德妃。”
锦杏忙答礼:“贵妃。”
桃儿起身,挽住俅燕回笑道:“姐姐快请。”
曲问兰伸手来拉锦杏,笑道:“妹妹快请。”
四人坐在一处,谈了一刻,锦杏发觉王后极好相处,又见她姿容,确是万中挑一的人物。难怪相公能因王后而舍了自己。但此时也已是王妃,前情往事,倒也不必再纠缠了。
曲问兰问锦杏:“妹妹,怎不见王儿?”
锦杏忙起身下拜,答道:“妹妹僭越,本说王儿产下,便交于王后,只因王后未归,这便命人抱来。”
曲问兰愕然,忙伸手来扶锦杏,俅燕回说道:“当初是臣妾的意思,王后定夺便是。”
曲问兰知道俅燕回是循着礼法,知她好意,安坐了锦杏后,牵着俅燕回的手笑道:“姐姐这份心,妹妹知道。可是孩儿不能离了亲娘,咱们姐妹守着相公,谁生的都是相公的骨肉,都是一样的疼爱。”
复又对锦杏说道:“妹妹,燕回姐姐也是循着礼法,你莫要怨她。我虽是王后,可也不是难相处的人。我只是想抱抱王儿,别无他意。”
锦杏好不宽心,谁能舍得亲生,如今得王后俯允,算是去了这块心病。当下命人去抱憬治来见。
有丫鬟进来跪道:“禀王后,前宅来报,说府门前来了两位官人,自称是王贵妃之父兄,求见王贵妃。”
桃儿瞬间脸上变色,轰然起身道:“撵他们走!当初嫌我吃饭,将我卖了,如今倒来寻我的活路。即刻撵他们走!”
桃儿的话,锦杏与俅燕回倒是感同身受,锦杏自也是被卖的,俅燕回虽不是被卖的,可也是被生父弃了的。是以两人都垂了眼帘。
曲问兰自是知道桃儿的苦,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说道:“先不忙着撵,紫胭,来人何等模样?”
桃儿等三人都看着曲问兰,不明白这话问得是什么意思。紫胭答道:“回王后,奴婢不知,奴婢即刻去问。”
丫头出去,桃儿问道:“王后,这是何意?”
曲问兰笑道:“你先坐下。若是你父兄活得安稳,你要撵,我不拦你。若你父兄活不下去,你再撵,那可不成。相公称了王,若是连外戚都要饿死,那传出去,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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