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之后,又是一年春夏交际之时,太阳在头顶上洒下火热的光线,柳絮漫天飞扬,天地间一片浓浓的暖意。
海滨别墅,清晨。
谢嘉篪今天早起后心情大好,三十几岁的人居然蹦蹦跳跳,从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来,立正般站在客厅正中。面前的那面墙壁早就被他用红色涂满,望着火红的颜色他差点手舞足蹈。
王妙曼经过数年的调整,各方面状态都很好,一看便是衣着得体,保养尤佳的贵妇。这几年,她一直同儿子生活在这座临海的别墅,虽然没有同谢文晖签订离婚协议,但是两个独自生活,互不往来。
整整五年,她从没见儿子这般兴奋过,站在他身后良久都未被发现,“今天就去?”
“嗯,是时候了。”
谢嘉篪看着墙面上一块块红色的方格,仿佛是自己的得意之作般沾沾自喜。说实话这面墙与整栋豪宅的装修格格不入,因为年代不同,深浅并不统一,有些地方涂得也不完全,整体给人的感觉是梵高的抽象画。李开放每次来都会消遣他几句,什么品位越来越高,什么比从前更有艺术气息,可是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凝着红白交错的格子数日子。
门铃响起,阿龙提着公文包进来。
“总裁,这是您这次去德国的前后行程表。”
“排得这么满?”谢嘉篪接过ipad后,翻了几下,“三天后要去雪村剪彩吗?”
“是的。谢氏在那里兴建的希望小学已经竣工,届时将有许多媒体出席,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宣传一下,建立公司良好的公益形象。”
“我做善事不是为了扬名。”他将平板塞回阿龙手中,“这个活动我不会去的。”
所有人都说谢氏总裁,为人低调,形善举却不求回报,只有自己知道,他不是无怨无悔的付出,他是在为未曾谋面的女儿祈求福祉。
“总裁,公司的宣传部已经对外公开您将露面的消息了,您不去会太会不好?”阿龙略微为难,“要不这样,一切等您回国之后详细商定。”
谢嘉篪无奈,点点头,“好,阿龙你跟我来。”转身上了二楼的衣帽间。
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阿龙揉揉眼睛,他知道总裁爱美,对穿戴十分讲究,没想到竟是到了奢华的地步。各色名牌的衬衫,各种样式的西装,各式各样的皮鞋。手表、男包、领带……应有尽有。
“我穿哪件比较好?”拿起一件粉红色的衬衫在身上比量,“不行,颜色太鲜艳。”
“蓝色的?不行,太老气。”
“格子衫?还是不行,不庄重……”
谢嘉篪一件又一件地试着,自顾自地说着,不等阿龙的建议就先自我否定,总也不满意的样子。
阿龙从没见这位叱咤商场的男人如此紧张,如此不安过,好像陷入初恋的毛头小子,赶赴与心上人的约会。
几年来,谢嘉篪将谢天国际的生意做得越来越大,不能否认这个男人是天生的商人。在他的提携下,余氏的各项业务也有了长足的进展,林伟祥也在商圈中混得风生水起。
“总裁,粉红色的那件就很好看。”
“真的?”他又拿回对着衣帽镜比划,“嗯,是不错。”
说实话,这个男人是先天的衣服架子,随便拿过来一件穿上他身,都能显出高贵的气质,此刻,他出奇的反常。
穿着打扮后已经半个小时,阿龙看出老板有些不安,“总裁,你今天为什么这样不……”自信?
谢嘉篪自然明白对方的话,扭纽扣的手轻微一颤,“我,我怕她会拒绝我。”
阿龙明白事情的全部情况,原来,这几年谢嘉篪虽然没有打扰她们母女,却一直暗中派人远远“保护”安安的安危,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偷看,每隔一个月手下的人就会传来一沓照片和录影。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拿出来看,直到泪眼婆娑,沾湿了相纸。若不是一年前,被余博然发现并强令禁止,他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恐怕要持续到现在。
从这些资料中,他知道安安在一座学校当上了音乐课教师,主要教授小学生钢琴课。她没有恢复记忆,却过得很好,而且他真的有了一个女儿。尼克一直充当护花使者,两人是朋友亦是邻居,会一起外出,一起吃饭,一起参加女儿幼儿园的亲子活动,在外人看来就是一家人。有时,安安不在家,她会将小丫头送到对方家里夜宿,从这一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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