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我在空间里转了几圈,确定是走不出了,然后试着对窗外喊话。
窗外依旧白茫茫的死寂一片。连回声都没有。
我喊了两声便无趣地住了口,走到空间角落。这里有一张床。我直接往后倒下,然后感觉床垫像松软的云朵托住了我。
舒服是真舒服。
我翻覆两次,一夜折腾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醒来之后,估摸着是早晨时分,生物钟提醒我肚子饿了。
“有吃的吗?”我面对着空气问。费这么大心思把我困住,总不至于单纯想饿死我吧?
片刻,空间外似乎有人影晃动,一张餐车被逐渐推进空间。
“喂!”我扑过去,可空间外的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我无言,低头看餐车。作为早餐可谓琳琅满目。我摸摸空虚的胃,坐下来,尝了一尝。在九重天上吃得太仙,没滋没味,乍一吃这凡间的美食,顿觉这才是生活——
然而,等我吃完,坐了很久很久并且都不曾等到另有人来时,焦躁的情绪不可遏止地替代了美食的满足,渐渐爬上心头。
我困兽一般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甚至恼火地狠狠踢了墙壁——或者说这个空间的边界一脚,脚不疼,冲力被消化了,同时这个空间也巍然不动,只有无边的安静,我唯一能听见的声音是自己的心跳。
我对着墙壁愣了半天。这种隔绝外界,画地为牢关我一人在里面的情形,似曾相识——是的。就在不久前,我和孙曼丽逛街,遇见奇怪的中年道人,试图把我关进一个与外界互为镜像却死寂无人的空间。
当时他的脸上有一种狂信,面对沈南城时甚至带上了一种牺牲的觉悟。他确信他在替天行道。
当时我实在不解,并且忿忿不平了好一阵。现在想来,倒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我摸摸心脏位置。多半就如漓玄说的,我天生便身系灾命。某个势力觉得不能让我这样大摇大摆行走人间,又自诩正派不好随便杀人,索性把我关起来,关到死了事。
至于这个势力是谁……我心里猜度了个人选。自嘲地嘿了一声。靠墙坐下。
空间外传来几声幸灾乐祸的嬉笑。还是那样娇俏,还是那样讨厌。
我没回头,只说:≈;;好久不见。你要进来聊天吗?≈;;
一个俏丽的身影慢慢横穿墙壁,在我面前显露完整。
不是伊伊是谁。她停在我数步之外。我坐着,她站着,于是她高傲地仰一仰脖子,以便目光能更好地向下睥睨我。
然而交道打多了,她的色厉内荏也算见识过几次,我不是很在意她的态度,只从身边拿了个软垫,推到她面前,友好地问:≈;;坐吗?≈;;
她梗了一梗。不看脚下的垫子,只盯着我,语气嘲笑:≈;;住了一晚上了,这里挺舒服的吧?≈;;
我抬眼瞥她,懒洋洋地道:≈;;不晓得和冥府的禁闭塔比,哪个更舒服点。≈;;
一语落下。她瞪起眼睛,脸上闪过一丝羞怒,耳根瞬间红了。
我拍拍地面示意:≈;;我就好奇问问,毕竟我没进过那。还坐不坐啊?≈;;
她一脚踹飞垫子:≈;;禁闭塔又怎样?我就待几天玩玩而已。你很失望吧?≈;;
我摇摇头:≈;;我根本忘了你在里面。≈;;这倒是真心话。
≈;;你!≈;;这回她整张脸都因为怒气而显出红色。胸膛急剧起伏数下之后,突然一笑:≈;;任你牙尖嘴利,你也要晓得我能几天就出来,是因为我姐姐在冥君面前说了情……至于你就别妄想了,就在这待一辈子吧!≈;;
我抬眼看她,确认我心中的猜测:≈;;所以,把我关在这里,其实是你姐姐安排的?≈;;
她的脸色变幻两下,然而大抵是要获得彻底战胜我的快感,她最终一昂头:≈;;是又怎样!你个灾星!我姐姐心地慈悲,只是把你关起来!≈;;她似乎越想越愉快,抬手用惯有的,娇滴滴的姿势捂着嘴,再度幸灾乐祸地格格笑起来:≈;;我姐姐的决定,冥君从来不会推翻的!≈;;
她大抵期待着我在指望被掐灭后的崩溃,而我也确实曾以为在确认事实后我会难过。然而奇怪的,我竟然心底已经没什么反应,好似死水一潭,不能再起波澜。
我摸了摸心口,最终也只能点点头:≈;;知道了。≈;;
伊伊盯着我,不甘地想要在我脸上找出我表现虚伪的证据。
我再度打量了一下四周,叹一口气。其实这里物质条件足以满足。但是,一个人长年累月关在这里,面对四壁和窗外无边空白,应该会疯吧。
所以,这种囚禁到死的事,未必是慈悲呢。
伊伊看我神游太空,眼里流露出得色,凑到我面前来:≈;;怎么,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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