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下口水，无视脚下小山般堆起来的衣服，径直走到小桌子前，把相框拿起来，没有一点灰尘，看起来应该每天都打理。
“相片里的人，是徐颜？”
徐嘉叶是绝对不会认错妈妈的样子，虽然相片里的女孩儿看起来只有十多岁，但是眉眼间却那么熟悉。
“对啊，对啊，大明星徐颜，我小姑子呢，我们是一家人。你是不是她的粉丝，这是太有缘了，你喜欢她吗，看在你是小姑子粉丝的份上，我再给你打九折。其实这件裙子呀，你也是识货的人，做工和质地都是上乘的，打完折就是四千三百三十，免了零头，四千三怎么样？”
这个服装批发商城是专门批发高档服装的，用料造工都是地摊货没法比拟的，衣客们在这里进货，五六百甚至上千都是有可能的，但是说到四五千，就夸张许多。
如果进货价都要四五千，还不如直接去阿玛尼的专卖店买算了。
“你们是一家人？”
徐嘉叶根本没听她还在那里介绍，而是直盯着照片上的人。
她没见过妈妈年轻时候的照片，那个时候互联网还有自媒体都不是很发达，相机还在用胶卷的年代，普通人家一般都是到了一个特定的节日才会去照相馆拍照，哪像现在拿着手机能随便自拍。
对于妈妈年轻的时候，她能找到的都是出道以后的照片，这种衣着简单，站在一群人的身旁，显得特别娇小的照片，她从来没见过。
只是即便这样，也能一眼认出来。
“对啊，如假包换呢，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还有报纸采访。”
妇人说着，转身在小木桌的抽屉里拿出几分至少二十年前的旧报纸，边角已经微微发黄，用过塑胶过塑保存着，上面是徐颜报道未婚怀孕的事，还有对家人的采访等等。
当年徐家的家人对徐颜是何等的残忍和冷漠，现在他们还有脸面保存着这些报道，作为炫耀门面的资本。
“怎么可能。”
徐嘉叶抬起头，这才第一次认真看站在门口外面收拾着衣服的司机，虽然岁月侵蚀了他的面容，但是既然是兄妹的话，一些细节和神韵却是无法掩饰的。
“怎么不可能，我说那裙子你要么，这肯定是最最优惠的价格，我敢保证，整个市你都找不到同款，不买就走宝了。”
也许是她老公刚才就给了她暗示，一个可以住得起高级私立医院的人，哪怕穿得想个乞丐那样，都不能小觑，所以能在她身上榨取多少，就榨取多少。
见徐嘉叶有些发愣，她连忙趁热打铁，说道：“你喜欢的话我就包起来，或者你现在穿，刷卡还是现金呢，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用手机支付，我们这里也支持呢。”
徐嘉叶的表情还是有些僵硬，她看了看相框里的照片，又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才缓缓说道：“加这张照片，一共多少钱？”
妇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粉丝竟然是疯狂粉丝，一点都没讨价还价，而且还要买照片，反正有底片在，想晒多少张都行。
她故意面露难色说道：“这不太好吧，可是我们的全家福，只有那么一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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