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站在了士兵身旁:“安心安心,我就站这边上。”
说着,她心中也有些隐隐发毛。毕竟火铳这玩意她也只是在书上见过,就连放鞭炮还会炸伤人呢,这个东西的安全性实在是不敢保证,什么走火炸膛的,谁敢保证百分百不会发生呢
不料话音一落,附近的士兵们个个瞪圆了眼睛:“不行你必须离开三丈”
嗯
挽月微微一怔,即刻明白了林少歌一定也这般交待过他们,心中泛起一丝甜意。
她想了想,让他们取了长长的棉线来,放在黑火药中滚了一圈,做成一根简易的引线,一头放入点火口,另一头长长拉到旁边。
又在地上挖了小坑,把火铳的木柄插进土里,四下拍实,然后所有人都站到三丈之外,去点那根长长的引线。
引线上的火星嗤嗤叫着慢慢向前挪,一众人屏息静气,紧紧盯住那点火星,不自觉地慢慢向后头挪。
“那个,挽月姑娘,这要是成功,真能打那么远”一个士兵哆嗦着手,指了指三十丈开外的靶子。
“应该可以吧。”
“我说,绝对不可能成。”另有一人,之前就有些磨蹭不甘愿的神色,此刻更是撇了嘴,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挽月早先就察觉到这人隐隐的敌意,一直阳奉阴违冷嘲热讽,显然是不服气挽月这个女子指点他做事。
她挑眉笑道:“这么多呢,一个一个试过去总会成的。小伙子,年纪轻轻的,这样悲观可不行。一件事还没开始呢,就老把失败呀不可能呀挂嘴边,能成事才怪了。”
“你”
“我怎么”挽月瞪起眼睛。
边上有机灵的,赶紧将此人挤到了后头。
那人犹自不忿,在后头嘀咕道:“不就仗着也就是个妾。”
挽月给气乐了,那人被一群人挡在了身后,她见不着人,只得一边原地蹦哒,一边骂:“说谁呢你说谁呢有胆子你报上名来”
那人自然是不敢还嘴的,几个士兵挡住他,不住向挽月作揖,替他赔不是。
挽月还要再骂他几句时,突然听到轰隆一声,一大股呛鼻的火药味道充斥了整块空地。
众人齐齐转头,盯住那靶子。声势倒是浩大的,不过,透过众人和靶子之间乱卷的烟尘,清清楚楚能看见那靶子依旧立在原地,毫发无伤。
等了一会,又等了一会,见那靶子岿然不动,人群中发出一阵低低的嘘声,那个原本就阴阳怪气的人更是吹了声尖锐的口哨。
挽月沉声道:“换二号,接着试。”
那个嘴欠的,又躲在后头叫道:“再试一百次,也是没有用的。要我说,这么浪费黑火药,还不如埋在林子里头,能多炸死几个。”
挽月虽然已经事先预料到不会那么轻易就成功,但看到寄予了最大希望的一号火铳试验失败时,心情还是难免要郁闷。这当口,那个讨嫌的人偏生还要凑上来叽叽歪歪,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撸了撸袖管,怒气冲天扒拉开几个士兵,站到了那人跟前。
这人见她冲过来,略略有些心虚,脖颈一梗,仰着头说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要是仗着欺负人,我沈茂认栽,要怎么整我,我无话可说”他冷哼一声,又补充道,“但若是寒了弟兄们的心呵”
“沈茂”挽月眯起眼睛,“好我记住你了。”
心道,是不是和姓沈的犯冲啊京都一个沈辰,歧地一个沈薇,这里又来个沈茂
沈茂嗤笑道:“记住又怎样我又没犯军纪,你莫非以为回去告一状,他便会顺了你意,当真罚我军心和禁脔之间,任谁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听到这句口无遮拦的话,挽月微微一愣原以为只是个气量狭小,又大男子主义的人,听这话音倒像是还有什么内情的样子,不过都开始人身攻击了,自然要先怼回去再说其他。
“谁说了我要罚你”她思量片刻,冷笑道,“是你说,我这火铳试一百次也是成不了的。莫非你刚说过的话,又不认了”
“是我沈茂说的,又怎样你还想给我戴一顶祸乱军心的帽子不成”沈茂斜了眼,不以为然。
挽月冷哼一声:“你自然没有祸乱军心。我只是给你找个差使,省得你嘴巴闲不下来去帮我抬靶子,这样方便我调整方向和距离。”
沈茂先是一怔,然后攥紧了双拳,怒道:“好歹毒的心肠”
“哈”挽月歪嘴一笑,“你既然认定我这火铳成不了,那你害怕什么我哪里又歹毒了你既然骂我歹毒,那便是你知道给我扛靶子会有性命危险,既然会有性命危险,你又怎么敢大言不惭,说我这火铳成不了啊”
她连珠炮一般,轰得那沈茂张口结舌,一时不知怎样辩驳。
挽月不依不饶:“我在这里做事,你站在一边,净放嘴炮,当真要跟你理论,你又说不出个道道来,你说说你有什么用啊就你这么个嘴炮也放不好的,还有脸来我的火炮”
沈茂一对拳头捏得发白,呼哧呼哧喘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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