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厉七二一年八月二十八日午时三刻,云都,安阳王府,后花园。
独孤陌觉得武战一个男人单独见自己的母亲不妥,又不好安排赵天龙,赵天龙便提议自己来这后花园游玩,安阳王怕怠慢,便安排了一个小厮引导。
王府后花园就在正厅后面,从王府整体位置上看是处在正中的位置。背对前厅,左边是走廊和一排排的房间,沿着走廊再往前望去,前方似乎有一两个独立的院落;右边则是一排比赵天龙略高的围墙,赵天龙仔细听,似有细小而嘈杂的人声传来,赵天龙便问道:“这位小哥,墙那边是什么地方,可还是王府范围?”
“回公子的话,墙那边是王府府兵的演武场和住所,此时应该正在用膳。”那个小厮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哦。”赵天龙说道,说完不再言语,自顾自往前走去。赵天龙知道大厉军制,亲王和藩王允许有府兵一千,郡王允许有府兵八百,王府府兵基本上都是从郡府府军中抽调的,也属于统一编制。独孤陌此次进京,不知带了多少府兵随行。
听雨轩内,一个妇人云鬓髙挽,一个双刀髻配合几只金钗颇有气势,只是发中已带白丝;眼角已有细纹,面色安详,金色耳坠,略宽的下巴显示已经发福,却依稀还有曾经的绝美模样。妇人着一身黑色衣裙,双襟和袖口均镶金色花边,右手放在软榻上的矮茶几上,左手则置于大腿上,一副一家之主的模样,此人便是大厉宣文帝贤妃,独孤陌生母,上官静怡的姑姑上官菲,上官静怡则跪坐于妇人左手边。
皇帝后妃和公主的衣裙则更加繁杂无比,贤妃所着乃是后妃常服。后妃的服饰也有官常之别,官服一般为抹胸襦裙加宽袖褙子,褙子常绣多彩图案,除百鸟朝凤为皇后专属,图案倒也无明确规定。褙子的材质绫罗绸缎均有,只是褙子的长度较长,常曳地半丈以示尊崇。常服则是后宫佳丽争奇斗艳的主要工具,衣裙褙甲数不胜数,以绫罗绸缎为基,工艺和色泽繁复。简而言之,大厉一朝印染刺绣纺织工艺发达,衣裙花色样式应有尽有。
武战随独孤陌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孩儿拜见母妃。”独孤陌当先下跪行礼道。
“在下天刀门外门管事武战拜见贤妃娘娘。”武战随后躬身揖手行礼道。
“免礼,来人,给武管事赐座。”贤妃开口道。
“谢娘娘。”武战谢道,接着就跪坐在丫鬟拿来的软枕上,独孤陌则坐在榻上茶几另一边。
“上次一别,哀家与武师兄怕也有十余年未见了。”贤妃叹道。
“在下上一次在天峰山见到娘娘是十二年前,昔日的师兄弟幸存于世的不多了。”武战回道,忍不住长叹一声。
“母妃和师叔请多保重,今日重逢终归是喜事。”独孤陌劝解道。
“是呀是呀,静怡还能再见到姑姑和小陌哥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上官静怡也说道。
闻言两位长者均收起了悲伤惋惜之情,开始闲话这些年各自的过往。
赵天龙在小厮的带领下漫步在安阳王府的后花园里,这花园大小适中,中心有一方池塘,塘中的荷花已有枯败迹象。池塘四周有几株高过院墙的垂柳,此时柳枝在风中摇曳,离池塘稍远的草地上,种着几株金桂,此时花开正盛,香气弥漫在整个后花园,令人神清气爽,赵天龙情不自禁驻足闭眼深吸了几口气。
赵天龙一闭上眼,鼻子和耳朵更加灵敏,这时却听见“铮铮”的琴声传来,随着凝神细听,琴声越发清晰,赵天龙睁开眼,巡着琴声而去。
走着走着,几个片刻便来到了池塘的边沿,琴声竟是从池塘对面传来。赵天龙从柳枝的缝隙间看去,对面有一座凉亭,四面通风,四周摆满盆栽的各色菊花。凉亭的正中一名着月白宽袖衣裙的少女正在抚琴,一名梳两把头的宫装少女垂首静立一旁。只见抚琴的少女刘海偏分并从耳后绕过,未挽发髻,左右分别平插着一支白玉兰花簪,头顶正中同样是一支淡蓝色兰花发钗,脑后的头发一垂到底,从赵天龙的角度并不能看到头发的长度;额头下一对秋娘眉,清纯而不失妩媚,一双丹凤眼清澈如水,琼鼻樱口,嘴唇鲜翠欲滴,巴掌大的鹅蛋脸上,肤白如雪,吹弹可破,好一张绝世美颜;双耳之下约小指长的银链吊珍珠耳坠,更添几分清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少女黛眉微蹙,似有愁绪;修长的手指拨动琴弦,琴声清脆,曲调却婉转凄凉,似有无尽愁绪无处诉说,赵天龙凝神细品,此曲似乎是名曲《汉宫秋思》。赵天龙二十五年来,不曾见过如此美貌的少女,如自己这般定力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美女,想必普通人早就被迷的神魂颠倒。
一旁的小厮见赵天龙负手而立,没有抬步的意思,只得静候一旁,心里却甚是踌躇。对面的可是大厉云公主,虽未出嫁,可与南宫家联姻在即,若被选中的是云公主,今日之事传出去,不知如何向王爷交代,要是两人见面后果则更严重。正不知所错时,却见赵天龙转身抬步,沿池塘迈步走去。小厮此时回过神来看向对面,凉亭里已空无一人。小厮再不迟疑,跟上了前面的赵天龙,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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