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曜被琐事缠身,最晚一个达到,这会儿才刚下火车。
张副官,不,现在应当叫张团长,他先从车高低来,然后是石头副官扶持着赫连曜下来。
这几年,赫连曜一直称病不出,现在看着高大的身躯还是跟以前一样精壮,并不像个病人。
时间对他太温情,三年的时间这个男人一点都没有变老,却越发的沉稳内敛,透着高高在上的王者之气。
只是……他单手拄着拐杖,左脚走起路来稍微的颠簸。
前来迎接他的白长卿微微一皱眉,上前握住了他的手,“赫连司令,好久不见呀。”
赫连曜大手回握,“白司令,好久不见。”
“你这脚疾还没有好吗?”
听闻,在三年前,赫连曜痛失爱人尹雪苼后,在墓地里大醉了三天,用酒瓶的碎玻璃插进腿里,切断了脚筋。
赫连曜显然不想提这个,便看着白长卿军帽下露出的白色说:“白司令这少白头也没有治好呀,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不少深山里的何首乌,你试试。”
“赫连兄有心了。”
两个人一番虚情假意,相携离开了火车站。
刚出了专列站台,一群记者簇拥而上。
赫连曜皱起眉头,难道在沪上民主到了这个程度,记者都敢公然采访军阀?
白长卿在他耳边低声说:“做做样子,总要给人看。”
一个发话器递过来,然后一个娇嫩甜蜜的女声问道:“赫连司令,这次听说给大总统祝寿是家宴,怎么不见您带着夫人?不怕舞会的时候没有女伴吗?”
循着这声音,赫连曜一拧眉,这个女人……
跟在赫连曜身边的张昀铭也皱起眉头,这女人怎么长的这么像尹雪苼,是偶合还是有人居心?
他再看赫连曜,果然已经完整被那个女孩吸引。
乌黑的长发高挑的个子雪白的肌肤,还有那微微笑起时候有点歪的粉红嘴角,这个女人最少有六分像了尹雪苼。
张昀铭刚要把人驱赶,却被赫连曜给挡住,他对女孩竟然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脸,固然很浅很浅,而且是瞬间消散的,但张昀铭断定自己还是看到了。
赫连曜说:“夫人身材不适,假如小姐怕本司令没有女伴出丑,不如就由小姐来当我的女伴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赫连曜都走出好远了,那女记者还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助手拽她的衣服,“小雪,你傻了吗?”
小雪捧住脸。“他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呀。”
“八成吧,快走,回家写报道往,你写了报道他不邀请你都不行。”
“这样不太好吧?”
助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傻呀,又不是你一家报社,别人早写了。”
在车上,张副官压低声音说:“司令,要不要往查一下那个女孩?”
这一到沪上就有个跟雪苼类似的女孩子涌现,张昀铭想不出偶合。
赫连曜点点头,“筹备一套礼服给送上门儿往,要……玄色的。”
“司令?”
“听我的,往办。”
张昀铭一脸的不甘心,“是,不过少帅……”
赫连曜一摆手,“要来的总该来,你越是戒备越是紧张。对了,莫凭澜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他比咱们到的早。现在静安寺那边的别墅住着。对了,这次他把余思翰给带出来了,还有那个躲的比海还深的司令夫人。”
“司令夫人?真的余思翰在白长卿那里,他的余司令是莫长安,那这位司令夫人又是个什么角色?”张昀铭也皱起眉头,“这个还真不知道,自从两年前这夫人涌现后就被躲的很深,这应当是第一次公然露面。”
赫连曜把玩着手上的白手套,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只狐狸又要玩什么花招?昀铭,住下后我们往趟静安寺,就说我带了点上好的山货要送给余司令。”
张昀铭睫毛打颤,随即应道:“是。”
前头车子上白长卿对副官说:“那个女人是哪个报社的?”
“光明日报。”
白长卿拧眉,“光明日报的不是个秃头吗?他们自己请求换的?”
副官陈东忙说:“那个秃头岳母得了重病住院,临时换了这个小丫头来,我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白长卿捏着一个橘子不由得笑起来,“有点意思呀,把那个丫头好好给查查,看来咱的赫连司令是动心了。”
陈东一点都不懂,“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天姿国色呀,她怎么就能进了赫连曜的眼?”
慢条斯理的剥开橘子,白长卿慢条斯理的说:“这你就不懂了,移情作用呀,赫连曜,也是个情种。嗯,这橘子挺甜,你在哪里买的,给我送一筐回往。”
赫连曜的府邸在霞飞路,一座欧式别墅,玄色锻铜雕花大门上爬满了白蔷薇,沪上的春天来的早,此时已经是含苞待放。
进了大门,平坦的汽车道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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