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就道：“这可是徐家大爷从那位姚夫人的尸身中拿出来的呢。这本是一件珍珠的头面，徐家大爷本想为姚夫人收拾遗容，看见姚夫人所穿着的东西大多腐烂了，遂命人撤换上一些珍贵的衣料首饰作为陪葬。但不成想，这件蓝本陪着姚夫人下葬的珍珠头面里竟别有玄机，徐家大爷也是偶然之间才创造的。”
傅锦仪面上立即做出一副惊愕之色。
“这玄机说来简略。”李贵妃持续道：“原是这头面上的几颗最大的珍珠，都是用石蜡包裹了一层的。那一层蜡皮揭开了，里头就是姚夫人临逝世前的一天取血在丝帛上写下的冤情。想来，当年姚夫人获罪被李太夫人关押，等逝世之时求助无门、万分失看，身边又没有任何能够留下信息的笔墨，遂想出了这个方法。徐家大爷曾和姚夫人有过一段交情，熟悉她生前爱好佩戴玉器翡翠之类，对珍珠首饰并不热衷，当看到姚夫人佩戴珍珠头面的时候顿生怀疑，这才锲而不舍地查了下往。”
傅锦仪终于恍然大悟。
她早就猜忌姚夫人当年纪的本相。而在晋国公府随着李氏皇族的崩塌一同成了囚徒之后，她也曾派人往查过姚夫人的尸首。
那白骨森然的尸身上，每一件东西都被细细查验过了，却愣是没创造那黄白的珍珠上是包了一层东西的！是啊，石蜡本就和珍珠色彩相近，又埋躲地久了，几乎和珍珠融为一体。
若不是有徐恭这样熟知姚夫人爱好的人来查……
神仙也想不到这上头！
“那……姚夫人生前最后的遗言，又是什么呢？”
李贵妃哀悯道：“无非是喊冤罢了，说当年徐太后的生母何夫人并非她所杀。只是姚夫人还留了一句话……”
李贵妃说着抬头看向了徐太后：“姚夫人说，何夫人的逝世因根本不是溺水，而是中毒！而害逝世何夫人的真凶，正是被何夫人唯一的女儿、徐大小姐看做养母的正妻李氏！李氏鸩杀何夫人、捏造成溺水的假象陷害自己，徐大小姐更是认贼作母，还看老天有眼，还徐家一个公平。”
一石惊起千层浪。
徐太后即便吓得魂不守舍，这会儿也忍不住发出喑哑哀凉的呻吟声来。她逝世逝世地盯着太夫人李氏，断断续续道：“是你啊，真的是你……”
“太后娘娘，您节哀啊！”李贵妃连忙上前像模像样地安慰道：“您的生母没有福分、英年早逝，可如今您能够给她讨回公平，也算宽慰她在天之灵了！”
徐太后终于崩溃嚎啕起来。
纵然李氏皇族正濒临泯灭，纵然她一生尊荣甚至生命都将化为泡影，纵然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够失往的了，在面临生母的逝世因时，她还是无力遭遇。
她一生坎坷沉浮，得到过至高无上的权势，却也一无所有。她没有一个亲人，连亲生的儿子都戒备她、打压她，记忆苍凉的碎片中，年幼时和生母相依为命的时间，似乎是这一生唯一值得活过的年岁。
她无法吸收何夫人被李氏鸩杀的本相，更无法吸收，自己认贼作母将李氏供奉了大半辈子。自己从皇子妃到皇后，从皇后到太后，用生命乃至灵魂交换得来的光荣，都供给了李氏尽享荣华，而生母何氏只能躺在冰冷的祠堂里，孤寂的牌位上落了一层又一层的灰……
“将逝世之人，其言也真。”傅锦仪站了起来：“几十年过往了，再想要追查李氏投毒的细节，怕是行不通。只是当初姚夫人被处逝世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她真想活命、想求救，自然会想方想法将消息传出往，而不是用这种隐蔽的方法将冤情包裹在珍珠头面里，任谁也瞧不出来，又该如何帮她？以此推论，这珍珠当中包裹的冤情，并非是为了求助，而是是姚夫人对天地神明的召唤。所以……”
“所以姚夫人最后的遗言，必定就是本相。”李贵妃接了话道。
没有人提出异议。
的确，姚夫人临逝世之时已经求助无门了。她自知没有生的盼看，才会将冤情埋躲在这样一个谁都看不见的处所，避过了李氏的眼线，同时也不可能被他人得知。
若姚夫人是为了求救，那她写下来的话根本就不可信。但她自知必逝世……
她不会说谎的。
傅锦仪朝着徐太后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太后娘娘，本相就摆在您眼前。臣妇知道您心里不好受，但您的生母何夫人蒙冤多年，眼睁睁看着害逝世她的仇人享尽荣华富贵，偏巧这荣华还是您这位亲生女儿带给她的。不知何夫人泉下有知，该如何……”
“够了！别说了！”徐太后凄厉地尖叫起来，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徐太后的身子蓝本很硬朗，和她的婆婆赵太后有的一拼。她开端频频发作哮喘、整日卧床养病，是从八月三旬日之后才有的症状。
徐策实在并未命人苛待她。
但她早就不想活了。
“您必须听下往。”傅锦仪尽不客气地命令道：“太后娘娘，晋国公府可是您的母族，只能由您来处理。”
徐太后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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