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两仪殿的后宫出来,长孙无忌脸上的柔色便悄然隐往,他目收复杂地回看了一眼自家妹子所在的宫殿,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吻,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那些日子回不往了。
自家的妹子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全然依附着自己的妹子,而自己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全力庇护妹子的自己,每个人都开端有了自己的警惕思了。
但——利益是一致的!
回到府邸之后,还不等他喘一口吻,就听得管家轻声上来禀报。
“郎君,越王殿下求见,已经在客厅等了好久——”
长孙无忌微微一怔,自家这个外甥此来的目标,不用说他都知道。不过他沉吟了半晌,终于还是垂下了眼睑,淡淡地吩咐道。
“就说我本日累了——”
管家得到了吩咐,也未几问,躬身一礼,悄然退往了。客厅里,跪坐的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李泰,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自己肥硕的身躯,对他这幅身板来讲,这般长时间的跪坐,真是一种沉重的累赘。
“福伯,舅父回来了吗?”
见管家长孙福步履促地从后院回来,李泰不敢失礼,急忙端坐,拱手问道。
长孙福恭恭敬敬地低头回礼。
“回陛下,郎君本日累了,依然安歇,殿下请回吧——”
李泰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扫兴的脸色,沉默了一会,才在內侍的扶持中挣扎着站起身来。
“既然如此,那小侄就先行回往,改日再来恳求教益。”
走到大厅门口的时候,李泰忽然顿住了脚步,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请转告舅父,就说青雀永远都是舅父的好外甥……”
说完,不等福伯回话,便带着自己的內侍,头也不回地蹒跚着远往了。看着李泰宽大的背影,福伯不由苦笑。这几日,登门求见的,又何止这一位越王殿下?
这长安啊,要起风喽。
……
回到自家府邸之后,李泰的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肥硕的脸上,肥肉抖动,眼中的恼怒几乎喷薄而出。
“可恶,我李泰何曾弱于他人,同时陛下嫡子,这老贼为何单单就不肯助我!”
噼里啪啦,书房里的东西被他砸了个七零八落,然后才干喘吁吁地倒在坐榻上喘气。待他气味喘的安稳了,才从坐榻上爬起来。看着房间里的某处,淡淡地问道。
“他现在到了哪里?”
“已经过了商州,正向雍州赶来。”
房间的暗影处,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淡淡传来。
李泰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声音有些飘忽。
“我不想看到他再回到长安……”
暗影处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才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即窗户一动,房间的窗户忽然打开,一股凉风灌进来,让李泰不由打了个冷颤。
深秋的风,毕竟是带上了一股凉意。
就在一股人马,从越王府悄然而出的时候,另一股人马也正悄然离开了长安,直奔雍州而往。
象齿焚身。
有时候,你所处的地位,所拥有的一切,本身就是一种原罪,假如你没有足够的气力。
……
“殿下——这样下往,不是措施——”
贺兰越石奋力的击退了又一波的刺客,筋疲力尽地走到李承乾的身边,脸上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从汴州到这里,一路上,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波刺杀了,一波比一波更壮大。这一路上,东宫侍卫已经折损大半,就算剩下的这些,也是人人带伤,脸上有了几份无法遮蔽的疲惫。
“这分明是有人不想我们回往——”
长孙冲抓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再也没了往日里的潇洒,有些气喘地说道。李承乾脸色很丢脸,他没想到,自己这返程之旅竟是如此险恶。这些刺客已经勇敢到不再有丝毫的粉饰了,竟然就在路上光明正大的袭杀。可想而知,如今京师的局面该崩坏到了何种的地步。
“假如再不想措施,我们这些人都会逝世——”
赵节脸色有些苍白,他完整没有想到,蓝本一次刷功劳的任务,怎么忽然就变得这么险恶起来。
赵节这话固然说得伤士气,但几个人心中却明确,赵节的话没弊病。这么下往,自己这些人真的会逝世。
几经刺杀,李承乾的眼力之中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他扫了一眼众人,眼力忽然落在了长孙冲的脸蛋上。瞬间一个勇敢的想法涌上心头……
……
“长孙无忌,你们把持宫门,禁尽内外,到底是何居心?难道要造反不成!”
陇西李家的家主李厚德,撅着稀稀拉拉地山羊胡,尽不相让地走到长孙无忌的跟前。一连十几日,秦王府旧部,强势地封闭宫禁的做法,终于还是激起了朝中大部分臣子的质疑。以陇西李家的家主李厚德为主的捧太上皇权势,再也不肯相让,直接纠集了一大帮人堵住了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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