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秋曾在心里很牛气的设想,若是以如今先天境界的武力面对曾经那几名名囚禁自己的臭老头时,可不可以冲上去一阵排山倒海拳打脚踢再把那厮乱刀砍死记忆中眼前这人以前十多年时间里从未见过他动手,看外表就像一名接连赶考多年却仍旧不举的老书生,举手投足间却有雍容大度,即使少年内心无数次将他诽谤成暴发户,可当下也不得不承认这类假设纯粹子虚乌有。至于那个自从入世以来怀揣许久的想法么
如今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赵秋想跑,不管以何种姿态或是手段,只因对方太过强大。强大到让他没有任何机会或者是勇气逃跑,这便很容易产生出绝望的念头。他艰难地站在原地,手心里满是汗水。一部分是面对这个半囚禁半陪伴自己十来年的老头子有很大的心理威慑,还有大半的原因则是四周空间正在不断锁紧,原本体内生生不息浓烈黏稠犹若液态的先天罡气已经无法运转。此时的赵秋犹如八岁幼童头举一方数十斤大的石头,分外难受。亏得他**强健,不然早被如山而来的压力震得全身骨头断裂倒地如泥。
少年全身抖动不停,两条浓眉剧烈挑动,他知道对方既然找到自己,想必身份已经被识破。他苦笑一声,说道:“老不死的,被你找到了。”
赵志从对面一个路口中走来,如闲庭漫步,仿佛已经等待他许久。一名如花少女从他身后闪出,瞪大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赵秋。
中年人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少年,目中赞许连连,听得对方口出不逊也不生气。他道:“不错,你比以前变强了许多。短短两年时间居然破入先天。”
梁国内的先天高手并不是很多,天都内年青一派能够达到这一个层次的数都数的过来,江湖上武破先天的人物基本上全部集中在那些大门大派,要么就被军中招揽。先天高手毕竟不是过江鲤鱼,随便就能抓出一大把,像赵秋这种只能算是意外或者怪胎。
见的少年不答,赵志笑道:“只是你不够聪明,还是如此愚蠢,既然有高人给你这张乱神面具遮挡了本来面目,那么你就该一路南下或是向东尽早逃出梁国,你知道赵家在梁国的地位,却还跑到了天都城来,不是愚蠢是什么”
赵秋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极其少见的变得十分恼怒,听到对方居然骂自己愚蠢,口头上自然不肯吃亏。当下便要动用自己十多年来动用最多的攻伐利器,打不过是事实,肯定要把他骂回来。哪知刚刚才有此想法,熟悉他的赵志便已察觉。对方目光一凝,锁住他的无形气劲瞬间加厚许多,原本准备开骂的赵秋张嘴只来得及吸进一口凉气。
少年眼珠子转了几圈,看着赵志身后同样眼珠子乱转的少女,当下了然,转头望向赵志的目光里多了几丝讽刺。
赵志说道:“我毕竟是你的长辈,你若出言不逊,这成何体统”
赵秋心下大骂,却是不再出声。听得赵志提起,陡然间不由怒气横生。他不禁抬头冷笑:“你当是我长辈,可是这十多年来,有谁当过我是晚辈。我叫赵秋,本应是你赵家人,可同样是你赵家人死我父亲,将我从生母处夺过来囚禁十几年。这便是长辈行径了”
他双目通红,胸腹之间一股郁结许久的煞气来回翻滚异常难受,场中那名少女见到这一幕不禁被吓了一跳。赵灵儿心中不禁升起些许同情,这人就是九爷爷要抓地人不愧是从小自宫中长大耳濡目染无数宫闱斗争的金枝玉叶,一个回神过来的赵灵儿对着赵志一笑便蹦跳着走到远处。
眼见这一幕,赵志微微一笑。
街头春风吹来,带着清新阳光让人遍体升暖,可少年心底犹若九幽寒泉,肺腑生恨。这段恩怨被他隐藏十多年,日日在心间咀嚼,他仍旧记得襁褓时那一幕的血腥浓烈,记得有一个男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号。感情有时候像一坛子酒,总会越酿越醇。两年前他本以为此生报仇无望只能坐在那个山河郡内做一个囚徒傀儡,可是没想到终于让他等到一个机会,用半部经书换来了两年自由,逃出那个让他坐困十几年的幽暗樊笼。
如今他机缘巧合习得武功,不论好歹的入了先天境界,内心中那颗埋藏十多年的种子便如一夜春雨灌溉下生根发芽,他相信只要再给自己十年时间就总会有剑荡山河的那一天。于是他在等,等那几个老头子老掉,等自己羽翼丰满。
可惜对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少年自以为能够深深潜伏伺机报复的时候找到了他,这中感觉犹如有饥渴旅人于荒漠中忽见海市蜃楼,却又随即在他欢呼声中轰然炸碎。赵秋不甘,内心激荡之下的他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回忆起那些本不应该记得住的画面,触目惊心。此刻,愤怒之下他选择了最不具效果的无力控诉。
赵志面色诧异,一时间神色复杂,他道:“果然,你能够记得那些事情。你生而知之,你也知道这并不是好事,不然也不会如此小心的隐藏直到此刻。只是,你还是愚蠢不堪。”
一连数次被提到愚蠢,少年懒得再做辩驳。如今面对赵志他已经绝望,却有些不甘心再次被带回去做一个凄苦囚徒。沉淀多年只有天知地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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