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毓琇急于找到黑玉膏,为锦瑟的断臂续接,每次看到锦瑟,他都会觉得愧疚无比。
尽管当事人自己一派悠然自乐,根本不以为然的样子。
深夜时分,天佑国巍峨庞大的宫殿群,矗立在漆黑的夜里,如同一只只庞大的食人怪兽,将凡人困于牢笼之中。
被困在皇宫之内的人,无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还是老百姓向往的尊贵无双的后妃,终其一生,生老病死,爱恨情欲,都将被困于这座牢笼中,直到他们死去。
皇帝寝殿内,烛影摇曳,蓝振龙坐在案几前翻阅典籍,小德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总是这样,自从王妃去世之后,皇上越来越寡言少语,除了上朝时必要地开口之外。而即便下了朝,也总是抱着古籍看书,昔日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皇帝,再也没了踪迹。
暗卫悄无声息地进来,送来了一封密信。
蓝振龙本来黯淡无光的瞳孔,在瞄到信封上“圣上亲启”四个字时,猛地收缩,迅速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纸张,蓝振龙看着看着,表情愈加怪异,手指也微微地颤抖起来。
最后,蓝振龙紧紧地攒紧了信,盯着暗卫问:“这信从何处得来?”
“主上赎罪,属下也觉怪异,这信似是从天而降,属下无能,查不到来源……”
蓝振龙挥了挥手,深呼吸一口气,让暗卫退下。
小德子偷偷地打量了皇帝一眼,这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皇帝,自王妃去世之后,总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这封信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小德子并不知道的是,比起信里的内容,这封信的字迹更让蓝振龙激动不已,浑身颤栗。
“小德子,去把王妃从前留下的所有有笔迹的东西,全都找来,快!”
小德子转身,刚要出去,迎面却撞上一个急急忙忙闯进来的太监。
小德子刚要呵斥一声,那太监已经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朝蓝振龙叩首道:“皇上,容贵妃不好了,请皇上移驾容德宫吧!”
蓝振龙蹙眉,毫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她又闹什么?朕这里有重大事情,有病就叫太医,别来扰朕!”
“皇上,正是太医让奴才来的,太医说,容贵妃肚子里的胎儿,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蓝振龙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太监,声色俱厉。
那太监在蓝振龙的注视下,只觉头皮仿佛要炸开,战战兢兢地说出最后几个字:“怕是、不保了……”
蓝振龙一怔,漆黑深瞳里似闪过许多莫名情愫。
自皇后腹中胎儿夭折之后,太医院对各位妃嫔的月事记录特别上心,就在几天前,查出了容贵妃有了喜脉的征兆。
尽管太后很欣慰天佑皇朝后继有人,文武百官也都很高兴,但,蓝振龙似乎并不高兴。
小德子似乎越来越摸不准这位小皇帝的心思了,明明是天大的喜事,而皇上当时听了,似乎也并没多大的表情。
就像现在这样。
皇帝只是略一呆怔之后,便极为恼怒地吼道:“保不住了叫朕过去有什么用?难道朕去了,胎儿就能保住了?滚!”
那太监被皇帝一吼,哪里还敢再说什么,也只得叩头之后,颤颤巍巍地起身倒退着离去。
蓝振龙又斜睨小德子一眼,见他还站在那,顿时更恼怒了,厉声道:“朕让你去把王妃的笔迹都拿来,你还怵在这里干什么?需要朕再说一次吗?”
小德子连忙逃出了寝殿。
“瑟瑟,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还没死,是不是……”蓝振龙在寝殿内来回踱步,手中反复捻着一颗黑色纯朴如黑曜石的珠子。
那是黑色蛇妖吐露给他的那颗丹珠,靠着这颗珠子上的气息,蓝振龙总隐隐地有一种感觉,她还没死,那个人,她并没死!
否则,陵墓里她的“尸首”又怎会不翼而飞?
待小德子抱来了一摞文件,喋喋道:“这是王妃以前陪着王爷上课时随手画下来的一些,这是王妃自己平日闲着无事写的东西,这是……”
“行了行了,你闭嘴!”蓝振龙厉喝一声,袖袍一撩,直接跪坐在龙案前,身体前倾,不肯错过每一笔一划,小心翼翼地对比着字迹。
“瑟瑟,这是你写的字吧?这真的是你写的吧?瑟瑟……”
看着皇帝自言自语的模样,小德子也忍不住为他感到心酸。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太后那苍老又不失威严的厉喝:“皇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太后在瑾汐的搀扶下缓步进来,沉声道:“容儿腹中的孩子没了,这会儿正在哭着喊着要见你,哀家刚才派太监过来请你,你为何不去?”
蓝振龙恍若未闻,仍旧认真的对比着手中的字迹。
“蓝振龙!”太后上前,恼怒地一把伸手,抓起那些纸,直接就朝旁边高燃的蜡烛上点去。
“母后!”蓝振龙急急起身,哀切道:“把它还给我!”
看着儿子的神色,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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