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交代?要比划,到了战场之上,你要跟谁比划不可以?只是在京城却得事事小心,不可轻举妄动。”心中却道:那归利怎么派了这么个莽夫来传口讯?若是稍有不慎,事情泄了出去,郡王自然是完了,自己还能逃得了么。这人身入虎穴却是浑没事人一般,实实教人提心吊胆。
待到酒菜上齐,景长清便吩咐伙计:“你自出去,这里不用你伺候。”那伙计走后,野利绂端起酒杯道:“景大人,谢谢你陪我逛了一天,我玩得很开心,郡王很够朋友,我谢谢你,也替我们大王谢谢贵上。”说罢一饮而尽,皱眉道:“这酒淡得很,没什么劲。”又说道:“我知道你们汉人做事很小心,你放心,我不去找那个军官比试了。郡王我既已经见过,事情就算办完了,明日我就赶回庭州去了,还请景大人跟郡王说一声。”
景长清一怔道:“这可不成!野利将军,郡王还有一事要相烦于你呢,还请你在此地多呆几日。”野利绂望着他:“什么事情啊?”
程羽凌全二人将晟郡王送回王府,自己打马赶回了金翠坊。凌全多喝了几杯,进得屋子便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程羽有心去隔壁瞧瞧任雨亭,看看漏壶,竟已过了戌时,心想雨亭此时说不定已经睡了呢。犹豫半晌,终于决定:“我还是翻墙过去罢,若是她睡了,我便悄悄地回来。”走到墙边,提气纵身,便跃了过去。
甫一落地,便听到了两声惊呼,只见任雨亭紫菱两个,瞪着两双惊恐的眼睛,瞧着自己。紫菱看清来人是程羽,不由得怨道:“程公子怎么又翻墙飞进来了?吓也吓死了我们。”程羽尴尬地道:“真是对不住!我才回来一会,本想敲门进来,又怕你家小姐已经睡了,所以翻墙过来瞧瞧,若是她睡了,我便回去的。万没想到你们会在这。”
这时柳嫂子听到惊呼声,也已赶到后院来,见到程羽,不由奇道:“小姐,方才怎么回事?这位程公子,我不曾见他来敲门呀,怎么会在这里呢?”程羽笑道:“柳嫂子好,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任雨亭抿嘴笑道:“你的古怪玩意真多,柳嫂子,我这里没事了,你不用着忙。程公子,你既然来了,咱们还去屋里说话罢。”程羽笑道:“多谢。”
进得书房,程羽便往墙上打量,紫菱问道:“程公子,你又在瞧什么?”程羽走到墙边,摘下那把金丝宝刀:“这把刀着实华丽!只怕是二百两银子也买不来呢,只是太短,留着防身还可,上阵打仗却是不行的。”任雨亭微微笑道:“那个是西昌郡王赠与我哥的。价钱几何,我们并不知道。郡王的东西,想来必是好的罢。”
程羽微微一怔:“西昌王么?瞧这刀的样式,乃是一把西域胡刀呢。京城中胡人颇多,郡王想必是从哪个胡人手中购来——任小姐,你兄长与西昌王很熟么?”任雨亭点点头:“我爹妈去世得早,我随哥哥到得京城,多亏遇到郡王,对我们颇多恩遇,如今我吃的雪玉丸,便由王府里每月遣一个嬷嬷送来的。”
程羽心下已有几分明白,又问道:“任小姐,你所说的爷爷,是不是叫做剑圣的?”任雨亭却茫然道:“剑圣?我不知道啊,他是我爹爹的师父,又教哥哥武艺,抚养我们兄妹二人,给我治病,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姓。”
程羽点一点头:“没有什么,我不过好奇罢了,对了小姐,你可否将那雪玉丸拿一颗给我瞧瞧?”任雨亭笑道:“这个自然可以的。”便命紫菱去闺房中去取了只小小的白色瓷瓶来,任雨亭接过了,倒出一颗递与程羽。
程羽触到她的手,只觉冰冰凉凉的,心中却是一荡。定睛瞧那药丸,晶莹洁白。不由道:“这样好看,怪不得叫雪玉丸。小姐,你将这颗药丸与我罢,我去请医术高明的人瞧瞧,回头咱们自己调制去,又何必叫王府里月月送来?”任雨亭点头道:“若是自己能配制自然是好的,我也觉这样烦劳人家心中过意不去呢。只是这样却又是麻烦了程公子啦。”程羽笑道:“咱们是朋友,说这个不是见外了么?”看看漏刻,又说道:“时辰不早了,你安心歇着罢,我先告辞啦,明日我再来陪你说话儿。”
这些日子程羽在京中便是上午去王府中教晟郡王习武。完了回到金翠坊陪着任雨亭说笑解闷,或是不说话,静静听她弹琴,倒也逍遥自在。这样的过了十来日,看看已是十一月,这一日凌全还在酣睡,程羽自己也是睡到辰时才出了门,只见屋舍街道一片洁白,竟已是下了今年的头场雪。他也不细看,打马踏雪直奔晟王府而去。
到得晟郡王府,他已是极熟的客人,不待家仆通报,径自便从偏门走了进去,栓了马,直往后院而去。过得游廊,正要往练武房去,却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拦住了去路:“五弟,这么急火火的,是要到哪里去?”
程羽定睛一看,不禁大喜道:“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莫不是太子殿下回来了?”程滔笑道:“正是,我们护送着太子殿下昨夜赶回了京城。如今他正和晟郡王在内堂上说话呢,你随我来。”说罢,领了他到内院正厅之上,只见太子、晟郡王、裴秀、程猛都在,还有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穿着锦袍,也侍立在侧。程羽忙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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