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什么，但乌潼突然的闪躲，让江昀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他大掌抓住电脑边缘，作势就要拿过来。
“别别别……”乌潼拦住他，“还没写好呢。”
但江昀并没有相信她的说辞，手劲儿加大些许，直接把电脑带到自己身前。他打开电脑, 找回乌潼修改的论文，从她修改的位置往后看。
另一面，乌潼拘谨地坐在自己位置，单手拄在桌上，故作无事发生般把玩自己的头发，就像是上课不爱听课的学生。
江昀很快就看到乌潼修改过的致谢。
看着明显增多的篇幅，他黑眸微敛，目光许久没有移开。
“感谢江昀先生百忙之中给我做心灵慰藉, 帮助我在论文写作迷茫的时候保持心情愉悦。还要感谢江昀先生的办公室和办公椅, 让我修改论文的姿势更加舒服……”
江昀低沉醇哑的嗓音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响，乌潼并不羞耻，反而隐隐有一种暗爽。就像是暗恋被当事人发现，她期待他们的后续。
但江昀觉得不舒服。
“删掉。”他语气冷淡。
乌潼摇摇头，强词夺理：“致谢是我唯一能够自由发挥的地方，你凭什么让我改？”
“……”
江昀唇抿成一道直线，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无声等她动手修改。
可乌潼就不听他的话，与他对视，继续摇头，强势又坚决。
最终, 江昀没办法, 手指着她还未修改的第二部分, 公事公办地给出自己的建议：“这几条小标题太白话了，意思不用变，精炼一下重点, 重新写。”
末了，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一字一顿：“写好给我看。”
乌潼不计较他现在是什么情绪，反正她保留了致谢，心里已经很开心了。拿回电脑，她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回到自己位置继续做课业。
又是二十分钟，她才慢悠悠地把电脑挪到他面前，谄媚的口吻：“江昀哥，你帮我看一下。我好像太笨了，改得好慢啊。”
原本可以不慢，但她故意拖延时间，想和江昀一起吃饭。
江昀没理会她的话，只是目光沉静地给她审核修改的部分。
通过这两次修改，他轻松判定，乌潼并不像她说得那么笨，她只是玩心重，每次修改文档都吊儿郎当，拖沓时间, 从而降低了自己的效率。
但她完成作业的质量很有保证，不需要二次修改。所以, 她以修改论文为由来公司找他, 都是借口。
“改好了，估计不会再有问题了。”江昀没有戳破对方的心思，“你提交前检查一下格式。”
乌潼点点头，深棕色的眸子潋滟着玩味，偏头朝他笑：“江昀哥，现在几点啦？”
手机和电脑都在她面前，但她偏偏要问他。
为了节省时间，江昀按亮自己手机，冷冷看了一眼。
“十点四十五。”他转过头，“你要回家还是去哪儿？我让司机送你。”
虽然他明显拒绝了她下一步的动向，但她弯翘的眸子始终保持三分暖意，展露笑颜：“江昀哥，我有点饿了，你饿不饿？”
她向来喜欢直球，不喜欢徐徐图之的追求。
“我一会儿要开会，午饭不吃。”
江昀淡淡的嗓音，带着有意压制的寒沉，特别不好接近。
此时，未关的窗户卷起一阵风，吹得窗帘浮动，落下的阴影在光洁的地板上显得影影绰绰。
乌潼看着这光影，心中突然生起一个冒险的想法。
指腹摩挲着老板台的边缘，她目光突然转向身边的男人，轻笑：“江昀哥，你们公司最近招聘吗？”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江昀挑眸，眼神中有短暂的诧异：“你来？”
乌潼抿唇点头，眼神中有不自信，但又同时很坚定。
“下个月吧，好像是下个月。”江昀没有给她特意去查，“你如果有想法，一会儿去楚宇那里拿资料，自己按照上面的流程往公司邮箱发邮件，他会看的。”
“这是开后门吗？”乌潼圆溜溜的杏眸瞠大，眼波流转。
江昀靠着座椅，罕见轻笑，后边咬音轻而缓：“当然不是，这就是正规流程，统一面试。”
乌潼了然地点头，根本不知何为尴尬。
“你真不吃饭？”
“嗯，在忙。”
江厉的嗓音依旧那么淡，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致。
乌潼不想把他逼太紧，这对自己是没有帮助的。把论文发到自己手机，她又将桌上自己动过的东西归拢到原处。
起身，反手理了理自己白裙裙摆，她直勾勾地看他：“走之前，我们能不能加个联系方式啊？”
来这一趟，总得有点收获吧。
江昀没有说什么，把微信二维码放在桌上，右手签着桌上的文件，一心二用。
给不给的决定权已经不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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