涕泗横流，不敢直视。
始皇脸色森然，怒喝道：“白起，你不过提前苏醒了数月，与他们经历了两次战斗，竟然……就背叛了一生拼杀的大秦，就为了他们，背叛了孤和蒙恬，背叛了百二十万铁甲？”
“你难道忘了，你用生命铸就的煌煌大秦？”
“你可是孤的大秦杀神！”
“我，我……”白起低着头不敢直视始皇，眼神无比纠结，但还是咬牙道：“陛下，末将……永不背叛大秦，但，末将……也很喜欢如今的大夏……与大秦不同的大夏……”
“陛下，这个大夏……真的很好。”
“他们有着大秦百姓没有的笑容，他们有着可以自己选择的命运，他们不需要在鞭子下修建长城，他们不需要……尊奉皇命，也无需跪拜！”
“他们，没有皇帝。”
没有皇帝！
这句话，对于大秦来说，对于始皇来说，是死罪！
这是颠覆大秦，颠覆那至高无上的皇权的一句话！
“白起！”蒙恬脸色惊恐道：“你反了不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还不赶紧跪下谢罪！”
“你说什么？”始皇眼中止不住的杀意，但看着眼前这个爱将，还是声音颤抖道：“白起，看在蒙恬的面子上，孤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跪下谢罪，孤，饶你一命！”
“跪下谢罪！”
但白起却沉默不语。
始皇全身颤抖，怒吼道：“孤不想再杀你一次！”
“白起，莫要逼孤！”
“跪下！孤命你跪下！你连孤的话都不听了吗！”
“跪下谢罪！孤可饶你不死！”
“不然，孤，真的要杀了你！”
始皇青筋暴起，咬牙怒吼，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想给白起一条生路，给自己一个不赐死白起的理由。
蒙恬也大声道：“白起，莫要犯蠢！你都跪了千年，再跪一次啊！白起！再跪一次有何难！这可是始皇，是我们的王！”
面对这滚滚龙威，面对眼前这个曾经让他无比崇拜、与他这个笨蛋分享那崇高的梦想、让他这个莽夫拥有生命的意义，甚至心甘情愿为之去死的男人，白起双膝止不住的颤抖。
仿佛随时都要跪下，就如千年前那般，如钢铁长城上那般。
但许久的沉默后，这一次，白起没有跪下。
而是缓缓抬起头，大不韪的直视这个不可直视的王，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陛下，大秦，真的亡了。”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