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乞丐死亡案顺利开庭。>
高唐带来了强子生前的罪证,还带来了人证——是那天收到徐海雪茄奖励的男人。>
被两名警察押着进来的男人,剃了光头,身材高大,但眼神空洞,塌下去的脊梁透露着萎靡不正。>
他穿着橘黄色的无领无袖坎肩儿,两只手被禁锢在银白色的拷锁里,几乎所有裸露的皮肤上都能看到青色的纹身。>
手腕,脚腕,脖腕.......>
坐在陪审团后排的林晚照,匆匆了扫了这个男人一眼,便低下头。>
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混混,会不会在临门一脚时反咬阿斜一口呢?>
她在害怕,一时间,几百种最坏的可能在她的脑子里喷放,像炸裂在天际的璀璨烟火,点点火光烧的她开始冒烟......>
肃穆的法庭上,她甚至能自己的心跳声,不只有自己的,还有那个背对着她的被告人。>
一下,一下,跳得汹涌,连着法官的话,律师的话都遮掩了过去。>
直到高唐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里响起:“马子轩,把你和我们交代的话再说一遍”>
林晚照握着浸出汗的手,最终抬起头看向前方。>
她知道,阿斜不可能被无罪释放,古时候杀人就要偿命,现在也是。国有国法,不管他杀的人是多么罪该万死,但违背了法律就是不行。>
而她现在所期待的,不过是时间短一点,他坐牢的时间短一点。>
那个满是纹身的人,低垂着头,开始复述。连声音都带上了不可挽救的丧气。>
那天晚上的事情被原原本本地复述了出来,包括天气,时间,地点,参与者,以及原因......>
他吐出一个字,林晚照捏着自己手指的动作就轻柔一分。>
直到最后,人退了下去,紧接着又是很长一段繁复的套话。好像是从律师嘴里吐出来的,又好像是从法官嘴里吐出来的。>
坐在人群里的林晚照底下头,再一次捏起了手指,手心,手背,指甲所过之处,留下了一个又一个月牙似的红痕。>
“......判决如下:被告人沈斜构成故意杀人罪,因原因复杂.......特判有期徒刑3年......“>
法官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花白,宣判时,声音不算含糊不清,但林晚照因为过度紧张,总觉得他的话被裹在了云层里。>
三年?>
是三年吗?>
她眼眶里悬着泪花,抓住了旁边人的胳膊。“是......是三年吗?”>
那人被吓了一跳,但听到女孩脆弱地马上就要碎掉的声音,他还是带着不明所以,郑重地点了点头:“三年,是三年。”>
三年,已经是她不敢想的好结果了。>
听到结果后,林晚照像只脱了水的鱼,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望向被告席上站着的少年。>
少年好像有了感应,转过头来看向陪审团,自动聚焦到坐在最后一排的女孩身上。>
好想去亲吻她的眼泪。>
他动了动手臂,一连串的清脆碰撞声让他清楚认识到现在的囹圄。>
前面站着的警察走过来,锢着他的胳膊,要将人往外面带。>
他笑一笑,外表的不堪散去,那个发着光的霁月少年剥离了长久的阴霾,从泥浆里趴了上来。>
林晚照却忘记了替他开心,只知道一味的哭泣。>
一滴一滴滚烫浇灌着她的喜悦,轻松与憧憬开始生根发芽,顷刻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给他一个家吧,给他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家,一个足以抵消他前二十年不堪的温暖小窝......>
她不是神灵,她的天堂,人间和地狱里,都只有阿斜一个人。>
只为了这么一个人,她的世界便不能坍塌,她应该去热爱生活,应该发疯地,纯洁地,无畏地热爱生命,自己的生命。>
众人离场,肃穆散去,这小小一间法庭,只剩下生机与希望。>
沈斜被人带着往外面走,但眼睛却一直看着林晚照。他试着抽了抽嘴角,却发现自己根本讲不出来别等他或者等他的话。>
讲不出来那便不讲了,他没再动作,双目依恋地盯着后排那个双眼通红的女孩儿,直到消失在法庭里。>
........>
大厦外,天气晴好,是入冬前为数不多的秋日温柔。>
林晚照穿着燕麦色的羊角大衣,裹了条法国碎花丝巾,站在台阶上,仰着头看太阳。>
风很凉,尤其是吹进红彤彤的眼睛,丝丝凉意简直能浸入大脑。那是湿意在蒸发,带走了眼眶里的热量。>
等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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