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身子贵重,不宜做这种事,还是奴才……”
宇文璟比了个“止住”的手势,道∶“她说过,若哪天她战死沙场,还有些残尸留下,就烦请我亲手葬了她,无需棺椁,送她一块马革便可。”
奴才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摄政王殿下,你与皇上都是性情之人,只是……皇上他用错了方式。”
“不,我能理解黎儿。”宇文璟将竹铲深深踩进泥土里∶“如果不是那北蛮秘术,我恐怕会比黎儿更疯。”
情之一字,毁人不倦。
宇文璟以自己的方式将萧飖葬了,他砍下一片翠竹立在坟边,反复的摩挲了片刻,后还是在上面刻下了“知音-萧飖”四个字,字字工整,却字字锥心。
宇文璟抚摸着凹凸不平的文字∶“阿飖,前世是我没能护好你,其实我最大的遗憾就是……至死,我们都只是知己,那日红装,你才是我要娶的人……”
他恨,恨自己没有表明心迹,恨自己什么都不说,恨自己没有把她拥入怀里……
雨渐渐小了,宇文璟就这么坐在坟墓边发呆,旁边的奴才已经开始打盹了,他却还是守着这一方地方,看个没完,仿佛万世缱绻皆在这一眼中看透了。
黎明的第一束光穿过蹭蹭云雾勾勒出翠竹挺拔的模样,宇文璟终于从这小小的墓碑前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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