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而当他身处梦境中时,便知道这是一个梦,因为它太美好,也太痛苦,梦里面的她每一个动作都温柔到足以让自己疯了一样去追随……
她说:
“阿凉,你带我走吧。”
他看到在一座恢弘的宫宇之下,她穿着一条极美的白色长裙,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而他低下头就能看见她秋波起伏的浅绿杏眸,如同一湾为他荡漾的湖水,醉人极了,她似乎要落下泪的眼角也让人心疼极了。
他轻轻抬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皮肤,那是羊脂玉一般的细腻洁白,他生怕伤到她一点儿。
可是我都如此小心了,你为何还是会伤心难过?
他突然想起来,如果之前她像这样答应自己一起走,会不会那把凡心剑就不会刺入他的胸口,会不会他还有机会能让她爱上自己?
“好,就我们两个人,一起走。”
他听到自己说了这句话,这一句他很想说出口,可也许在现实中,根本不敢提一个字的话。
“就我们。”
她扑进了自己怀抱,圈住了自己的腰际,她抱得很紧,好像生怕下一秒就会失去。
可这世上,又哪儿有永远属于自己的东西?
所谓永恒,都不过是梦呓罢了。
若是真的就我们,那便好了。
陌上易凉俯下身,也抱住她,他明白这怀抱这么温暖,却不可能长久。只因为这是一个梦,梦醒了之后他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眼前的人,必然是恨透自己的。
但人性是贪婪的,就算是梦,他也愿意短暂地拥有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彩虹般绚丽,却不可即的美好光阴。
“阿凉……”
“嗯?”
噗嗤——
他呆愣住。
一种再真实不过的痛感从他的胸口席卷全身上下,熟悉到让他害怕,他低下头,看向已经开始绽放血花的怀抱——
她的身子只到自己的肩膀高,可是这就已经足够她把那把淬了圣水的匕首插进自己的胸口。
他油然生出一股可笑的感觉,将温柔却痛哭目光慢慢转向她的眸子。
可那双眼中不是他以为的恨和怒,而是一种痛苦、恐慌甚至悲伤到令人窒息的色彩,看着插入他胸口的匕首,然后落下泪来,又一滴一滴,一滴一滴,止不住。
哒、哒……
那泪水有的落在他的衣摆上,有的顺着她的面颊落在地上。
他顺着她的目光,盯着紧紧吸食自己鲜血的匕首,感觉一种无力感袭满全身,而他就在怀中那人的手中跪倒在地上。
很疼,很难受。
他将自己的头枕在她的肩上,他能感觉她雨一样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肩,而他也能感觉她的肩膀在抖,是一种害怕?还是后悔?还是和自己感同身受般的痛苦?
他已经快忘了这是一个自己一来就识破的梦,一切都太真实了,可又太不真实了,他的潇潇又一次把武器刺进了他的胸膛,可她却又在为自己感伤哭泣。
“阿凉,阿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如果我没有让你来,我就不用……不用……”
“没关系,我知道的……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可这具身体却自己开了口。
早晚?我知道的?
他愣了愣,却感觉一种无边的悲寂感满上心头,他的心里现在只剩下对眼前的爱人的心疼。
“阿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你放心,我一会儿就来陪你,……一会儿就好,你撑一会儿,……
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潇潇,没关系的……我啊,就是因为你活下来的,为了你死也死得明明白白,都无所谓了……”
“可是我最想要,是和你一起活下去啊!”
她缀泣得愈发厉害了,他发现她抱着自己的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来,抓住了他胸口的那只匕首。
“啧……”
匕首被猛地拔出来,落了她白裙上一身的鲜血
而饶是他这样的人,也因为匕首牵扯伤口带来的剧烈痛感,还有临死的绝望感弄而痛苦。
血不停淌下,越来越多,染红了她绝美的长裙,也染红了他白色的底衣。
“阿凉……”
“没关系的,潇潇,我……”
哗啦——
那把刚刚还在他胸口的匕首,下一刻就插进了她的胸口。
她抱紧了他,却感觉不到痛一般,眼角的泪似乎都是一种解脱。
他看着她胸口的匕首,却比自己的伤口还要疼。
为什么一定要和自己一起死呢,你一直都很倔,可这一次明明这么重要,为什么也要这么任性呢?
“潇潇……”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个男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呼唤地都是同一个女人,心思却各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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