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谢瑾苦笑，道：“秦左相果然冷静如斯，从头到尾，都没有含糊过？”
秦臻坦然承认：“但求自保而已，陵南王过奖了。”
背后十数万人靠着她，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他们都将给她陪葬！
她能不冷静吗？
谢瑾看着她，也不说话了。
沉静得可怕，甚至，似乎略带受伤。
秦臻看不懂他的眼神，但谢小娇娇惯会在她面前装可怜，她也就当他这是做戏。
她清了清嗓子，问：“所以，如果陵南王认为，在我秦臻身上有利可图、你我结盟可以合作共赢的话，可以提出来条件，我们谈妥盟约。日后合作无间、共谋大业！”
她不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只能让他自己说。
秦家的仇，并非小打小闹。
她要做的，是杀头的事，终极目的，是皇权更迭。
他要真的跟她一起走上这条道，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又不是个蠢的，岂能不想清楚？
谢瑾定定地看着她，一时半会儿，双方都安静下来。
秦臻是真的看不懂他，因为谢小娇娇在她这里，城府极深，不是她能探到底的。
在他面前，她甚至没有真正赢过！
而且，他惯会做戏，套路得她团团转，她吃过太多亏。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相信、什么时候不能信。
所以，干脆全部都不信！
她安静等待，等他做出决定，究竟是要合作，还是拒绝合作从此翻脸？
倘若他翻脸的话，他以后是否会对付她？
这又是另一个问题！
在她飞快运转脑子、有些忐忑的时候，谢瑾终于开口了。
他幽幽叹息，自嘲一笑，道：“本王……能不能多考虑几日？待我想清楚了，再回答你？”
“可以。”秦臻追问：“要考虑多久？”
这很重要。
他万一考虑到明年去，她要怎么办，被他硬生生吊到明年，一直忐忑不安吗？
还不如给她一刀痛快！
谢瑾抿了抿唇，道：“五月以内吧。此间的事，在五月内肯定尚未能这么快结束。最迟五月底，本王会给你一个答复！”
“成交！”秦臻很果断。
却见谢小娇娇依旧坐在她的书案上，她挑了挑眉，问：“陵南王还不回房去？”
谢瑾无奈地道：“本王走不动路，你不过来扶我回轮椅上吗？”
秦臻：“……”
他还是那股子调调！
瞧瞧这一大老爷们，弱不禁风地坐在书案上。
人间绝色，长睫毛扑闪扑闪，人间绝色！
叫人明明知道他是装可怜的，还是忍不住心生同情。
“这点距离，不是难不倒陵南王吗？”秦臻依旧靠在竹墙上，不肯动。
谢瑾：“……”
秦左相不好骗了，怎么办？
还真难不倒他！
可……
他幽怨地看着她，用双臂支撑着自己，努力一点点挪动臀部，从书案上下去。
双脚终于沾地了，他盯着距离轮椅还有两步距离，伸长一条胳膊去试探了一下远近。
觉得差不多了，终于放开另一只手，整个人的重心往双脚上压。
但，没成功。
双腿一抖，他甚至一软，扑倒在地上。
“咚”，好大一声，谢小娇娇一头撞在了轮椅的扶手上，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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