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佛殿烈火熊熊，慕容天涯和萧北望赶到的时候，火势仍在蔓延。
“沈韵呢？”慕容天涯冷问。
掠影和红妆领着人在四周逡巡了一番，都没发现沈韵的踪迹。
“为什么会着火？”萧北望不解。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所在，千佛殿虽说有香烛明火，但地面干净，而且周遭都有水缸以备不时之需，饶是一时不慎，也足以熄灭明火，不至于酿成如此大祸。
“皇叔！”慕容延初拭汗。
“皇上！”萧北望行礼。
慕容延初显然一怔，“萧将军竟也来了？”
“臣无召入宫，还望皇上恕罪。”萧北望躬身，“实在是这千佛殿乃是先帝所留，如今被焚，臣心中焦急如焚……”
“萧将军不必解释，不只是你心急如焚，朕这心里亦是如此。”慕容延初喘着气，“朕已经命人去调查缘由了，并且四处查找守殿之人。”
顿了顿，慕容延初略带惊颤的靠近慕容天涯，“皇叔？”
此刻的慕容天涯，浑身散着寒意，负手立于宫道上，冷眼睨着被烈火吞噬的地方，连君臣之礼亦是忘了。
皇帝知道，慕容天涯素来谨慎，眼下连行礼都忘了，定是触动了心弦。
“皇叔？”慕容延初又是一声轻唤。
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慕容天涯敛了眸，回过神来行礼，“皇上恕罪，臣……失礼！”
“皇叔不必如此。”慕容延初忙道，“朕知道皇叔是伤了心，这千佛殿原就是先帝为了棠太妃所建，如今被焚毁，委实……很是可惜。”
“满天神佛，庇不下这一隅净土。”慕容天涯苦笑，“还说什么千佛殿？”
慕容延初哑然。
萧北望环顾四周，太监们提着水桶来来去去的，瞧着很是匆忙，宫道上满是水渍。眼睁睁看着千佛殿被毁，他知道她心里的怒火，定然胜过这熊熊烈火。
这场大火一直持续到了下半夜才熄灭，今夜风不大，但能把火势酝酿得这么轰轰烈烈，若说没有助燃物，谁信呢？
大火熄灭之后，侍卫们在前殿位置的灰烬中，扒拉出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死去之人到底是谁。
大火熊熊，烧得最严重的并不是前殿，而是后院。
后院的屋舍，连同那一株桃树桩，以及满院子的海棠花，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几乎是寸草不留。
“主上？”红妆皱眉，“这会不会……”
就是沈韵？
“去找今夜当值的侍卫，务必问清楚什么人曾经出现在千佛殿附近。雁过留痕，就不信半点痕迹都没有！”慕容天涯冷着脸，视线从担架上别开。
白布一遮，尸身抬走。
剩下的，交给仵作！
宫中走水，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偏偏烧的是千佛殿，这可是先帝特意为故去的棠妃娘娘所建，凡是涉及摄政王之事，皆非小事。
“主上，宫人们说，当时前殿只有沈韵！”红妆俯首，音色微沉。
这就意味着，死去的那个，便是沈韵！
沈韵说了半个故事，剩下的半个故事，就这样随着一场大火，烟消云散？
慕容天涯合上眉眼，再睁开时，又恢复了最初的从容之色，“宫中走水，按律追责，公事公办！”
语罢，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甚至没有理睬皇帝。
慕容延初紧了紧袖中的手，注视着慕容天涯离去的背影，“皇叔怕是伤心了！”
唯有萧北望知道，这千佛殿，可能是慕容天涯生母的葬身之地，沈韵绝对不会动手焚去，否则她根本不必等到今时今日。
何况此前，沈韵答应了慕容天涯，势必要见到沈青弦，才会采取行动。
眼下……早了点！
他们也刚刚得到沈青弦逃走的消息，沈韵身在宫中，肯定不能未卜先知。
会谁干的？
“是越青淮！”慕容天涯黑着脸。
萧北望紧随其后，“不可能是他，我觉得不是他。”
“何以见得？”她几近咬牙切齿，“如今只有他，一心想要进入千佛殿，也只有他知道……知道那个人藏在此处。不是他，还能有谁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千佛殿？”
越青淮的武功，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要躲开重重守卫，进入千佛殿，并不是难事。
“天涯，你太着急了！”萧北望深吸一口气，打了个剜心的比方，“你不妨想想，如果那里葬的是我，你会不会烧了千佛殿？”
慕容天涯赫然愣住，哑然失语。
“同样的，若是越青淮要来带走她，那也只会小心翼翼的带走。上次闯千佛殿，依着越青淮的武功，为什么还能被发现？”萧北望呼吸微促，“你那么聪明，一定能想得明白，是不是？”
这大概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许是真的被大火晃了眼，又或者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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