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来报,说是魏无延在外求见,周遭未见他人。
魏无延进来的时候,慕容天涯已经坐了起来,正在左右手对弈,神情很是专注。
乃至他近前,她都没能抬头看他一眼。
“主……摄政王!”魏无延躬身。
终究是西梁的摄政王,礼数不可废!
“魏无延,知道本王为何放你进来吗?”她问。
魏无延紧了紧手中的折扇,淡然应声,“知道。”
他站在她身边,瞧着那葱白的指尖,轻捻着手中的墨玉棋子,指腹来回摩挲着棋子,这是她素有的习惯。
有那么一瞬,他只想做她手中的棋子。
伴随着棋子落盘,慕容天涯这才开口,“坐!”
“谢摄政王!”魏无延落座。
“你的国主想让你说什么?”慕容天涯问。
魏无延想了想,将折扇轻轻放在桌案上。
眉心微凝,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折扇,眸中的冷色渐褪些许。
魏无延执了棋子,默默落下棋子。
这举动,倒是与昔日在摄政王府时一般无二。
两个人闲暇对弈,痛快又自在。
“国主说,请摄政王主持大局。”魏无延细观棋局,“但我相信,摄政王是不会答应的。”
“何以见得?”她面无波澜。
魏无延抬头看她,四周很是安静。
烛火葳蕤,那浅薄而昏黄的光,稀稀落落的撒在她身上,却是再不见当日的温和之色。
尤其是她抬头那瞬,眸中精芒毕现,那样冷漠疏离。
“下棋不看棋,不怕满盘皆输?”她音冷如霜。
魏无延这才敛了眸,瞧着棋盘上的棋子,“每次同你对弈,总是输多赢少,输给你,习惯了!”
“知道为什么输吗?”她捻着手中的棋子。
“知道!”魏无延微微颔首。
后又想起,她怕是连看他一眼都不愿,又何必点头呢?
魏无延抬头望她,果然……
萧北望在的时候,她眼中只有萧北望。
萧北望不在的时候,她眼中只剩淡漠。
“你想知道我与呼延枫的关系。”魏无延率先开口。
慕容天涯不做声。
“同病相怜。”魏无延说。
只有这四个字,倒是让慕容天涯心头微微一钝。
同室操戈,能活下来实属不易,魏无延与呼延枫,委实算得上同病相怜。
“还有谁?”她问。
魏无延落下棋子,“梨园里的女子,多数都是暗卫乔装。”
知道她早就看出来了,他也没必要隐瞒。
关闭院门,谁也不见。
不就是告诉魏无延,她什么都知道了吗?
“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什么都看出来了。”魏无延轻叹,这盘棋终究是下不下去了,“关紧院门不出,不就是警告我吗?”
慕容天涯不温不火的开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挑拨北澜与西梁,让两国早早的开战,这才是你的目的。且不管你是否会撺掇东启相助西梁,战火燃起,多少百姓流离失所,你知道吗?”
她的确没有半分动怒的意思,口吻淡淡的,就像是说着与己无关之事。
唯有抬眸那一眼的冷戾,带着瘆人的森寒与威严,教人不敢直视。
“北澜迟早要跟西梁开战,只要有袁虎臣在……”
“那是我的事!”她慢慢收起棋子,“是西梁的朝政,与东启无关。”
楚河汉界,清楚无比。
魏无延紧了紧手中的棋子,音色略带急促,“可是摄政王想要一直维系这样的和平,是不太可能的。只要北澜有心,西梁迟早是保不住的!”
“你输了!”她默默拾起棋子。
手一松,掌心的棋子哗啦啦的落入棋盒之中。
棋局,是她布下的。
残局,也是她收拾的。
终究,她才是下棋之人。
魏无延垂下胳膊,捏紧了掌心里的棋子,看她时,仍是那般温润浅笑,“我可以送你走,离开东启,回西梁去!”
“听过一句话吧?请神容易送神难。”她盖上棋盒盖子,“魏无延,你会玩火**。”
魏无延点头,“我知道。”
“你可以走了!”她说。
口吻,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外头传来了红妆的声音,“主上,北澜的兵冲进了雅庄,这会已经将所有人赶到了大厅。”
“东启,输了!”慕容天涯凉凉的睨着他。
魏无延不再多说,连礼都忘了躬行,拂袖朝着外头走去。
“主上?”魏无延一走,红妆便走进了房中,“北澜的军士……”
“去大厅走一圈。”慕容天涯起身。
红妆急得不行,“可是主上,您现在去太危险,万一北澜的
本章未完,请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