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还从反方向来推测也说得通。也可能,古埃及宰相伊姆贺特普就是第六任星台‘操’作者,他首开历史先河建造了金字塔后,又继续向东拓展自己的影响力,也许他在黄河流域学会了古中国人的柱网结构,还认识了一位给他留下深刻烙印的当地‘女’子。所以,才会在澳大利亚的地下溶‘洞’中,有那‘女’子的石雕。
和诺瓦和历代星台‘操’作者一样,这位前辈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如今都已随风而逝。
前面六位星台‘操’作者,都没有能成功建造星塔,完成与造物主的沟通。
七个小时后,当安秉臣从数小时的睡梦中醒来时,潘正平从舰桥那边发来消息。通过信使囊包发‘射’的十六只零号机体完成了对周边海底的勘察扫描,符合安秉臣要求的地点共有八处。每一处都有不小于四千平方米的海底平台,附近也有丰富的锰铁类金属矿藏。
考虑到智库要求星塔的建造应尽量避开外界干扰,安秉臣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一处位于四千两百米深度的海底平原,那是八处备选地点中最深的地方。
四号舱区的卡鲁们也完成了采集者的制造工程,四号舱区的库房里只剩下四千五百个空空如也的合金圆筒,因此换来的九十多只散发着蓝‘色’幽光的“水母”三三两两地围聚在舱室甲板上,营造出一幅如梦如幻的场景。
“马上把它们全部装入信使囊包,准备向预定位置发‘射’!”
得到指示的数百台卡鲁立刻开始了另一场看似‘混’‘乱’无序,实则颇有章法的‘骚’动。舰上所有人员已经得到明确指示,不得干扰卡鲁们的任何行动。
因为采集者们最终抵达的目标位置相同,所以每个囊包里要装入两只采集者。忙碌的卡鲁们得到了闻讯来看热闹的舰上人员帮助,不光沈莉带的材料组,汉特博士带领的航天组,甚至随船考察的生物组、气象组的工程师们也都纷纷上阵。唯一还能留在原地保持不动的,只剩下何昌发的老民兵,以及舰上的保安组人员。
这些技术人员与其说是帮忙,倒不如说是想找机会亲手‘摸’一下采集者,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当然,客观上他们还是加快了整个工程的进度。
“‘摸’上去有点果冻的感觉,软软的,有弹‘性’,还有点凉,温度应该低于三十七度。”一位瘦瘦的年轻男工程师蹲在地上嘟囔着,同时打开了自己的腕式终端,借助附近的一台零号机体实施扫描。“它们的内部结构和卡鲁很相似,纯粹的流体结构,有很强的能量嬗动信号。”
他站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靠近的安秉臣,随即礼貌地笑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工程部通讯组,秦子明。”
“哦,你就是秦子明,久仰。”安秉臣握紧了那只枯瘦的胳膊:“你提出的速率和噪值信息理论,实在令人耳目一新。个体与外界的信息‘交’流,很多大程度上取决于传输速率,但无处不在的噪值,总会降低实质信息的传递效率。这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哪里,哪里,会长过奖了。”秦子明想不到互助会会长居然能背诵自己在公告板上发布的论文段落,‘激’动之余本能地自谦起来。
“呵呵,你的谦虚,又算不算是一种信息‘交’流中的噪值呢?”安秉臣打趣道。
秦子明嘿嘿一笑:“那么,我就是说的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了。”
安秉臣大笑起来。这个秦子明显然是个很有自信心的人,懂得适时自嘲,也不会因为暂时的尴尬而失态。
“会长,我有个意见。”
“这‘交’流速率还是太低了,算是噪值吗?”安秉臣挪揄地问。
秦子明挠挠后脑勺,彻底放弃了迂回态度:“您看,能不能在工程部内部推广一下千进语的普及?这会对我们将来研究智库,以及利用地外文明技术肯定大有帮助。”
秦子明的建议代表了大多数工程部技术人员的心声。自从达文巴真知者诺瓦出现后,所有技术领域出身的正式会员立刻认识到,通向外部世界的文明之‘门’已经开启。而智库带来的千进语(陶图格联盟通用语),正是出入这扇跨时代大‘门’的金钥匙。
安秉臣自己一直在学千进语,他从没有打算过要藏‘私’,但因为之前毫无用武之地,也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法,更未想过要全员普及这种僵硬晦涩的语言。
但是,现在的情况却发生了根本‘性’转变。
秦子明的建议提醒了他,让他真正认识到千进语的重要‘性’。
“没问题!我会让智库整理一下千进语的教学材料,让每位工程部成员都可以通过星网获得学习机会。在我们即将建立的航天学校中,千进语也将成为基础必修课程。”
“那太好了!”‘激’动的秦子明用力握紧了安秉臣的手。看得出,这位通讯组的工程师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一小时三十分钟后,昆仑号抵达选定位置上方的三千五百米深度,包含九十二只采集者的四十六枚囊包相继完成发‘射’。
透明的囊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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