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在脸上烙下编码,但李克逊脸上却没有。这究竟是巴拉契亚家族对他恩养优待,还是他的确不是一名真正的角斗奴?
不管心中怎么想,眼前这三十只择人待噬的狮头犬却是个大难题。
以安秉臣目前的体力,别说三十只,就连两只都对付不下来。他屡次与狮头犬搏杀‘交’手,对这种畜牲的敏捷和力量深有体会,它们攻击猎物时咬死不松口的疯狂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李克逊的长枪虽然出神入化,但仅凭一杆长枪,又怎能抵挡多达三十只的狮头犬?
安秉臣心底首次泛起一丝绝望,他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和李克逊被这群凶兽撕成碎片的场景。
“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杀死!杀死!”
“死!死!”
台上的观众们已经陷入了彻底的疯狂,个个睁圆了血红的眼珠,用力挥动着手中闪烁着五彩光芒的标志牌。现在,只有场内那两个家伙的死亡,才能满足他们嗜血的*。
分别从两个入口进入场内后,狮头犬们迅速锁定了角斗场内唯二的两个目标,咆哮着,喘着粗气,拖着灰白的涎水就扑了过来。这帮畜牲没有太高智商,发现自己和目标之间没有任何障碍和栅栏后,立刻毫不犹豫正面一拥而上,连个狼群包围夹击战术都没有。
安秉臣本能地俯低了身体,准备用盾牌迎击犬群的第一‘波’冲击。如果真被咬住了,指望它们松口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用右手的短剑迅速斩下那些狂犬的头颅。
轰隆!一声地动山摇的裂天巨响撕碎了剑拔弩张的这一幕!
紧接着,又是两声相同的巨响!
位于观众席正中的裁判台到下面的角斗场边墙之间,突然爆出三团巨大黑烟尘雾!
没有火光,没有流焰,但四散飞溅的碎石和肢体残片却清楚无遗地表明了爆炸的威力。那些碎片甚至飞到了安秉臣和李克逊所占的位置,打到手脚部位依然生生作疼。
裁判台下方的观众席被炸得四分五裂,整个看台都崩塌下来,原本挤在那里的观众们如同从米袋中漏出的米粒,连滚带爬地掉了下来,跌落在尸堆和废墟中。
当然,比起直接在爆炸中粉身碎骨的倒霉鬼,这些家伙还算是幸运的。
一片鬼哭狼嚎声中,受到巨响惊吓的狮头犬们猛然收住脚步,随即惊喜地发现那些从看台上滚落下来的猎物,比刚才那两个目标更近。
于是,它们欢欣鼓舞地转头朝着崩塌的看台那边狂奔而去,至于刚才的爆炸巨响,那已经不在它们的考虑中了。愚蠢的高等智慧生物们到底在做什么,那根本不关它们的事,它们要做的就是咬住当前距离自己最近的猎物,然后美美地大快朵颐一顿。
轰隆!轰隆!裁判台对面的观众席看台上,也响起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两段爆炸点附近的看台也相继崩塌!
这下,再也没有人关心场上那两名角斗奴的死活,所有的观众们高声惊呼着,一起向看台出口方向涌去,其速度甚至比下面那群狮头犬还要快。
“这,这又是怎地了?”李克逊惊愕地望着陷入‘混’‘乱’的观众席,茫然不知所措。
安秉臣望向看台边缘之外的天空,望见城中各处冒出更多黑‘色’烟柱,立刻明白了一切。
以丛林之子为首的兹克族奴隶们酝酿的大暴动,开始了!
“快,李兄,我们趁‘乱’跑吧!跑出去,就是自由身!”
他丢下短剑和盾牌,扯住李克逊。
但李克逊听了他的话,脸上却更加‘迷’茫:“跑?我们跑到哪里去?”
安秉臣见他一副尚在梦中的表情,忍不住咆哮起来:“你真的不想回定州看看了吗?离开了巴拉契亚家族,你就活不成了吗?我就是从河北来的,跟着我,我们一同回家!”
李克逊如梦方醒,哦了一声,手中依然提着自己的那杆长枪,跟在安秉臣身后向着距离最近的崩塌看台发足狂奔。
安秉臣连战三场,虽然体力消耗极大,但丢了沉重的盾牌和短剑后,速度却也不慢,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已变成大豁口的看台。
一只‘毛’茸茸的手臂伸到了他面前,安秉臣抬头看时,居然是角斗学院里跟着休曼的那位小兹克角斗奴阿昆。
“休曼老师让我来接应你!昨天晚上,我们的人已经攻占了污水镇!”那位小猿人满脸兴奋,虽然年纪小,但他的力气却不小,轻轻一拽就把安秉臣拉了上去。
“那你是怎么来的?”安秉臣惊讶地问。
他跟着西诺坐地效飞行器从乌姆角斗学院飞到锡兰仅用了半小时,但如果在海岸和丛林中徒步奔行的话,至少也要三天时间。
“我从学院里偷了一只树猿,三天前就到了锡兰,一是给这里的丛林之子送信,二是专‘门’来找你!”
作为丛林之子的信使,阿昆肯定给锡兰这边准备起事的角斗奴们带来了某种信息或指示,没准今天角斗场的爆炸,就有他的一份功劳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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