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下午,赫斯塔提前来到了俞雪琨约定的地点。>
这里也是一片家属区,但离工业大学有一段距离。她按照描述找到了对应的门户,然后按下密码,门开了。>
“你好?”赫斯塔探身而入。>
尽管是白天,但屋内窗户紧闭,玄关的地上铺着画有龟背竹的地毯,门后一盏橘色的立灯将一切照亮。>
俞雪琨的声音从左手一扇虚掩的门后传来,“在这儿。”>
赫斯塔再次推开房间的门,看见俞雪琨坐在一张大书桌前。>
赫斯塔打量着这间小屋,这里和她在梅郡的书房几乎是一样的——陈设、结构、颜色……甚至是书架上摆放的那些小玩意,都让赫斯塔有一种很强的既视感。>
俞雪琨正在回一封邮件,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驰,眼睛一刻不离屏幕。>
赫斯塔走到她的桌旁,随手拿起一张名片。>
“雪。琨。”赫斯塔指着这两个字符,“您是冬天出生的吗?”>
“对。”>
赫斯塔望了俞雪琨一眼,又低头看回名片,“这两个字组合在一块儿,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琨是美玉。”俞雪琨答道,“我出生前一天,我妈妈梦见她一个人在雪原上挖出了一块巨大的祖母绿结晶,她把宝石抱在怀里,再一低头,怀里多了一个女婴——所以我叫雪琨,雪地里的美玉。”>
赫斯塔发出一声若有所思的感叹。>
俞雪琨按下回车,一连关掉了好几个页面,她摘下眼镜,从桌前起身,坐去了旁边的沙发上。>
在她的示意下,赫斯塔坐在了她的斜对面。>
“这里是你的咨询室?”赫斯塔问。>
“不是咨询室,是工作室,”俞雪琨轻声道,“我们在这里做的事情可能有一点儿像咨询,但你不能把两者等价。”>
“……总之就是我聊聊我生活上的问题,然后你给我一些建议,对吧。”>
“嗯,”俞雪琨望着她,“我看你今天精神不错?这两天过得怎么样,还想搬走吗?”>
赫斯塔没有立刻回答,她仰靠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灯罩上暗红色的花纹。>
“很难回答吗,这个问题?”俞雪琨问道。>
赫斯塔重新收回视线,“你知道怎么找人修洗碗机吗?”>
“洗碗机?”俞雪琨微怔,“什么样的洗碗机……”>
“我没记牌子,就是普通的家用洗碗机,”赫斯塔伸手在胸前比划,“大概……这么大。”>
“你需要帮住家联系家电维修?”>
“嗯。”>
“你把她们的东西搞坏啦?”>
“不是我弄的,好像是说,已经坏了好几个月。”>
“她们自己为什么不修?”>
“不知道。”赫斯塔回答,“你有可靠的维修工人推荐吗?”>
俞雪琨记下一行待办,低声道,“现在没有,今天晚些时候吧……还有别的要求吗。”>
赫斯塔又想了一会儿。>
“没有了。”>
俞雪琨微笑,“那讲讲这一周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赫斯塔俯身从书包里取出日记本,她直起背,顺着书签线往前翻了三页。正当她打算顺着时间线一点点讲述这段时间的生活,俞雪琨忽然制止了她。>
“把你的日记本收起来——那是日记本吗?”>
“……对,”赫斯塔抬起头,“这些天发生的事我都记下来了。”>
“收起来,”俞雪琨笑着道,“我不是来查岗的,我要听你讲你的生活。”>
赫斯塔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只凭口述我可能会漏掉很多细节——”>
“忘记了,就说明不重要。”俞雪琨轻声道,“你只需要谈论那些让你印象深刻的事。”>
合上日记本,赫斯塔再次靠在了沙发上。>
她闭着眼睛,脑海忽然涌现出很多杂乱的画面,“……从哪里讲起呢。”>
“可以从占据你最多思绪的人和事讲起,”俞雪琨笑了笑,“想到哪儿,就讲到哪儿,不用在意别的。”>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赫斯塔谈起了十一和尤加利。叙述事件并不困难,难的是谈论感受,然而俞雪琨却总是在这一点上不断地追问,几次令赫斯塔哑口无言——她自觉没什么特别的感受,这些事发生了,那就把它们解决掉,这其间又有什么好展开的……>
紧接着,赫斯塔谈起了更早时候她在文汇楼的那次偶遇,那双金色的眼睛始终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天天在校园里穿行,竟是再也没碰过克谢尼娅一面。>
等谈论到“甘之如饴”和“雨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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