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城泼墨的黑眸,映出她容颜惨白,一个眼神牵扯出来的心疼也能肆意,他扶着她的肩,柔了侧脸冷沉,声音不知不觉就软了:“夏初,这件事不要和我争好不好?”>
现在百般温柔的男人,江夏初无法想象出他一个转身后夺人性命的模样。这么一张俊逸的面皮包裹着怎样的心狠手辣,更无从揣测。>
左城啊,是这个世上最美的毒药。>
甘之如饴的人不计其数,其中不包括她,推开他的掌心,她冷若寒霜:“左城,我做不到你那样,对别人的生死命运也能无动于衷,心狠手辣。你真要我变得像你那样吗?我不想连我自己也讨厌?”>
她眼里浓浓厌恶,是对左城,甚至连带自己。即便厌恶白色的她终究还是与左城黑色的世界格格不入。>
黑与白的界限,江夏初时时记着,她啊,恨了呢!>
左城笑了,美得绝然又荒凉,纤细的指抬江夏初的下颚,眸光相对:“这样的我觉得不堪吗?厌恶吗?”>
她并不挣扎,僵硬的唇角扯动:“你知道答案不是吗?”>
她不怒,不惊,不惧,只是一句反问,胜过任何武器。>
指尖轻颤,抽去了所有力气,缓缓垂下,轻笑,惨绝荒诞:“你厌恶也好,我总是这样,你也只能是这样,我既然改变不了你就只能从你身旁的人下手,所以不要说了,到此为止。”>
他转身,毫不停留。>
身后,她的声音暗哑,有些无力的轻喘:“左城,仁慈一回,就当替我积德,我听说报应都是落在最在意的那人头上,你若想我会有那么一天,就继续。”>
她还是拿自己做赌注。>
积德?报应?左城从来不是善男信女,却还是犹豫地顿住了脚步。>
“我从不相信报应。”>
“如果我相信呢?”>
沉默片刻,他说:“我会让她回来,那莫须有的报应我不会让它发生。”留了一句话,他不曾回头,走远。>
从不迷信的男人居然信了这套莫须有的说辞。不是左城太愚钝了,是江夏初太聪明了,她太懂左城软肋了。>
江夏初看着左城轻笑,转身关了房门,跌坐在床角,头疼欲裂,颤颤巍巍地将抽屉打翻,七零八落洒了一地的药,她胡乱抓了几种吞下,然后瑟缩在床沿,昏昏沉沉地睁不开眼。>
恨他,似乎越来越累了。>
那种叫左城的毒,她怕是难以独善其身了。>
月未满,越发暗了,这夏日的夜,在黑暗里死寂,只有一处在喧嚣,那是左城的领地。>
一盏昏暗的灯悬挂,照得四壁的青岩石泛着阴冷的光,有一种用血与白骨堆砌出来的森然。>
男人从长长幽暗的阶梯走来,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美得让人屏息的脸越渐清晰。远处墙壁上的人缓缓抬头,浑身缠绕的铁链发出尖刺的声音。>
“先生。”声音无力沙哑,颤巍得厉害。>
最让人害怕的兴许不是死亡,而是半脚踏出了生路,等着毫无期冀的宣判。>
左城倚着墙,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铁架上的刑具,不曾抬头,嗓音阴冷:“有怨吗?”>
扬起头,脖颈的铁链扯动了结痂的伤口,有刺目的红色渗出,干裂的唇微扯:“有。”>
她如是回答,在左城面前永远不要动撒谎的念头。>
冷沉的侧脸像中古素描里画像,毫无鲜活的美感。他指尖葱白落与左鱼手腕暗红的铁链上:“若是有怨,对我,不要对她。”>
这个男人定是爱惨了,因为这个男人动了杀意了。>
到现在,她还活着,结果只剩两种,不是安然无恙就是求死不能,前者的可能微乎其微。>
左鱼惊惧地放大瞳孔,被铁链束缚的手腕颤抖不止,似乎被扼住了咽喉,嗓音都是颤抖的:“我若说没有怨,先生会放我生路吗?”>
“不,会更快解决你,我容不得对我隐瞒的人。”这漫着血腥的地下室,死寂,左城声音沾染了空中弥漫的森寒,笑意未泯。>
左鱼苦笑,有种置之死地的决然:“左右,我没有后路。”>
左城看着她的眼,不知自嘲还是嘲讽:“我本来也以为如此,只是……”>
只是?左城声音凝止。>
只是什么?那两个字之后隐藏的无奈,左鱼不敢揣测,不敢过问。>
沉寂了片刻,他问她:“为什么不求饶,不解释。”>
“因为知道没有用,进了左家地下室的人,至今没有一个人可以活着出去。”>
求饶解释这种东西在左家,只是那个女人的专利。左家城堡下的地狱,没有免死金牌,她认命了。>
冷冷的声音却响起,不具温度:“你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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