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备厂是与府州大部分企业厂矿实行的每天八小时的‘朝九晚五’的工作时间差不多的。早上八点半上班,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一点上班,五点下班。中午吃饭时间是一个半小时。
学员下厂自然是与工人的上下班时间同步的。这样当然是比正常上课要辛苦一些了。其实学校与设备厂相邻,中午下班时学员是可以回到学校吃午饭的,十一点半下班时间也比学校十一点四十分提早了十分钟,所以学员下班后回到学校饭堂吃饭时间并不紧张。当然,中午觉就没有了。
阿芳现在穿着黄灰色的工作服正坐在工作台前,她让秦关在旁边拉过来一张凳子坐下,对秦关说:“你先帮我将咦啲元件脚刮刮啦!”
阿芳的台前面放着三四个小盒子,里面放着一些电阻、电容和晶体管的元件。阿芳给秦关一段钢锯片,教秦关怎样将元件的脚刮掉氧化层和给元件的脚先上锡。
阿芳说:“刮干净的元件最好立即上锡,否则一会氧化了就要重新刮了。上了锡的元件在焊接的时候就不容易虚焊。出现虚焊是算工作差错的。”
电阻、电容的脚都是铜线的,刮掉了上面一层氧化层就很容易上锡了。但是有一个晶体管的脚好像是铁丝,因为上面还有镀锌。必须将这层镀锌层刮干净才能够上锡的。刮这个晶体管管脚就比这些电阻的难多了。
阿芳接着说:“刮元件脚的时候不要在上面留下横向的刮痕,因为有太深的横向刮痕,元件的脚容易断。”
秦关在阿芳的指导下认真地给元件刮脚和上锡。两人现在坐得很近,秦关与阿芳虽然很熟悉,但是平时都是在球场上见面,相互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今天她意念中感觉跟秦关已经很熟悉,没有什么犹豫就很贴身地坐在了一起。但是坐下后才突然觉得原来他们两个从来就没有这么亲密地靠近过,全身感觉一震。但是发现秦关神情很自然,才立即平静了下来。
秦关在话务室上班早就习惯了与其他女生坐在一起了。倒是没有过多的感觉,只是闻到了一股阿芳的身体清香,感觉跟婉宁身上的味道好像有点像。
秦关不知道,婉宁和阿芳平时用的香皂是同一个牌子的,洒在内衣上的香水也是同一支呢!
她们两个平时是不敢在身上洒香水的。因为这样味道太浓,在厂里是会被别人说闲话的。但是她们在洗贴身衣服的时候在最后过清水后,会再放上半盘水,在水中滴下一两滴香水浸泡一下。这样在衣服晒干后就会留下淡淡的香水味。平时穿在里面,会有一阵很淡的味道散发出来,但是如果不靠近是闻不到的。洗工作服当然是不会这样的,所以只有贴近身体才闻得到里面的内衣发出的淡淡清香。
这个方法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在当时府州的年轻女孩子中是很流行的。因为爱美、爱香是女孩子的天性,但是没有什么人敢像一些外国鬼佬鬼婆那样堂而皇之地喷洒一身古龙水或香水的。
上锡的时候阿芳教秦关先将元件的脚放进一瓶松香水中泡一下,然后在电烙铁的高温熔解的焊锡中很容易就上了一层锡了。
这些工艺秦关很快就掌握了,有人帮助给元件刮脚上锡,阿芳的工作速度明显提高了。
焊接是流水线作业,阿芳只是负责焊接这块电路板的其中一部分,大概有十来个元件吧!焊接完了就交给下一个叫阿兰的焊接工。
阿芳是坐在这个小组最前面的,所以她旁边放着一筐今天必须完成的电路板。阿芳将她部分焊接完成的的电路板交给阿兰。
因为有了秦关的配合,阿芳的焊接速度比平时提高了一倍不止。很快阿兰的台前就堆下来十几块板。
平时在组里阿芳的焊接速度就是比较快的,所以她排在最前面。因为她如果慢了就会拖慢全组的进度的。今天的速度一提高,后面的阿兰就顶不住了。她看见阿芳两个配合得这样密契,忍不住大声对阿芳喊:“死阿芳,你两个嘢做得咁快,想赶死我咩!”
原来,阿兰死古板,不会指派田粤生先帮忙刮脚上锡,速度当然跟不上了。
“你两个嘢做得咁快”这句话使得阿芳脸闪过一阵红晕。
阿兰是71年进厂的高中生,也是府州人。实际年龄比阿芳还大几个月,天生就是直肠子加嘴快的性格,平时讲话好像都不经过大脑的,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的。她宿舍在阿芳隔壁,又是同一个班组,所以大家很熟,讲话一点都不避忌什么的。
阿芳知道她的性格,也不会跟她计较,就只是笑笑不理这个阿兰,对秦关说:“她们后面有排做嘞,唔使咁赶,我来刮脚上锡你来焊下。”m.ζgx.
电路板是正面插元件,背面是印刷电路敷铜板的单面板。元件就焊接在背面敷铜板的孔眼上的。在正面印刷有元件的符号和安放的位置,按照位置安放就不会错了。
秦关在阿芳的指导下,按照电路板留出的位置,弯好元件的脚,插入对应的孔眼中。翻电路板过来,用一支小毛笔涂上松香水,给元件上锡和焊接。焊完后,还要用剪刀钳将太长的脚剪掉。
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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