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壁如同人类的皮肤,作为外部防线保护整个宇宙里的世界不被外力摧毁,那么总部就是宇宙里应运而生的内分泌系统,调控内部按应有的命运运转,防止偏差导致的脱轨令整个世界分崩离析或者发展至绝路。
无数宿主,就是“内分泌系统”分泌的,用来调节世界的“激素”,维护者则相当于一个“内分泌腺”——一个维护者抵得上无数普通宿主,还能培养更多优良宿主。
维护者既要有能力在世界出问题,摇摇欲坠的时候充当救世主力挽狂澜,又要有不为所动的心,能以最理智的心去观察世界的发展,用影响最小的手段拨乱反正。
万千世界,古往今来,总部培养出来的维护者一只手数得清,不是卡在能力上,而是卡在理智上。
系统们统均足够理智,可惜一个世界变量太多,没有哪个系统的代码可以做到全面应对每一种偏差。
维护者即是世界意识的“幼教”,要从未知中引导世界意识学会应对未知,系统永远都做不到这一点。
一周目的宗疏,就是总部最新选培的维护者,根据灵魂相性加载了农药区张良的模板,成长路径和任务世界都是总部挑灯开会,一个点一个点地计算出来的。
然而精心的培养偏偏培养出来个“逆子”,一周目的宗疏都快磨炼成功,是板上钉钉只等上位的维护者了,却突然在最后一个世界违规出手干涉命运还差点成功了,此后就义无反顾往搅乱命运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系统扒拉出来一周目最后一个世界的的记录又看了一遍。
【久不见天日,被灰烬笼罩的大地在唯一神的宣言下重焕新生。
生机盎然的绿色吞没了荒芜与昏暗,被赋予了种族名的弱小人类们热泪盈眶,虔诚地亲吻着脚下的绿意。
新的纪元,新的开始,天地规则重塑,一切都仿佛天光乍破,黑暗褪去。
只有白发的青年狼狈地躺在神明诞生之地,好像整个世界的新生与他无关。
他的袖子空荡荡的,双臂连着衣服袖子都已经化作了尘埃,修长的双腿也只剩下了一条,血液脏污混杂在一起,看着可怖又可怜。
“你们没输。”青年喃喃,“是我又输了。”
“宗———疏——!你想干什么?!”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尖叫,“你救休比的时候说只要休比不再露面就不会影响最后的命运节点,我忍了,你刚才又是想干什么?!难道你想说里克成神也不会影响吗?”
青年疲倦的闭上双眼。
他想救休比,于是偷偷跟上休比,控住了会杀死休比的吉普莉尔,他之前试验过,让休比躲过这一死劫后远离命运发生地,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露头,便可以让休比钻个漏洞活下去。
可是没有吉普莉尔,还有阿兹莉尔,当命运要一个人去死的时候,天翼族不该出现在荒野的全翼代理也会突发奇想散散心,顺便碾碎一台新奇的落单机凯种。
他想救里克,于是在里克之前握住代表着唯一神之宝座以及绝对支配权的星杯,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抵消掉星杯外部会让里克灰飞烟灭的精灵,让里克活下来成神,可是到最后,让里克消散的,却是星杯的承认——人类种根本无法承受星杯带来的力量。
是他亲手害死了里克。
他曾见证休比和里克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为他们的婚姻献上祝福,也眼睁睁看着他们与命运决战,一败涂地。
他们很强,却总是在输,直到最后,里克的生命才打出一盘平局。
青年熟知命运,甚至拼尽全力帮这对夫妻对抗命运,然而无论青年做了多少,兜兜转转,还是会走到注定的结局。
“你想毁了这个世界吗?”脑海中的声音还在抓狂。
青年的残躯逐渐飘散出光点:“我不想毁掉什么,我只想,让所有人至少有个机会……”
以身徇道也好,不甘反抗也罢,至少给这些被人所爱,也爱着谁的人们一个挣扎选择的机会,给竭尽全力想要救赎他们的人一个改写悲伤的机会,而不是被命中注定押解进穷途末路,不是连一点生的渴望都要被判定有罪。
他一再试图反抗,结果是,他又输了。
“能打败命运的,只有奇迹。”
“可奇迹从不肯眷顾我。”
青年的书曾经束缚神明,控制恶鬼,如今因为主人失去双臂,孤零零散落在一旁,黯淡的文字不再发出金色的光芒。
脑海中的声音终于不再尖叫,这个由数据组成的东西似乎在这一刻领悟了什么是悲哀。
“你会死的。”
白发青年轻声道:“是啊,我会因为这不合理的命运付出代价。”
脑海中的声音又慌乱了起来:“我去和总部申请,我们转到负债任务组重新再来,只要你不搞事情,我们很快就能还……”
“可是我不想放弃。”
青年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我还是,不想放弃啊——!”
奇迹没有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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