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云济便走上北陵街头。
循着初七告知的地点,来到一个集市。
闲逛了半炷香的时间,找到一个卖瓜的推车。
“这瓜,保熟吗?”李云济随意挑起一个西瓜,放在耳边敲了敲。
瓜农带着斗笠,身着朴素单衣,一双草鞋磨得快见底还舍不得换。
“不熟包退。”那瓜农粗狂的声音入耳,竟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瓜农扔掉手中的西瓜皮,缓缓起身。
斗笠下,是一张黝黑的脸,从脸的轮廓来看,分明是陈景山。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李云济还是震惊几秒才缓过神来。
不由得对陈景山骨子里的那股狠劲感到由衷的佩服。
堂堂大理寺少卿,如今这副模样看起来竟和普通瓜农没什么两样。
看得出来,为了查案,他确实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陈景山面不改色地扔下手中的瓜皮,装作跟李云济讲价的模样。
“其他人看着我都会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李云济重新挑选一个,神色淡然道:“只有你无动于衷。”
“看来世子殿下在北陵混的也不怎么样啊。”陈景山接过李云济手里的瓜,轻轻拍了拍。
李云济一笑带过,“说正事。”
“你给我的那个巫术,我查过了,是封印术。”
“而且似乎封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
陈景山掂了掂瓜,举起刀分成两半。
边切便道:“有多不得了?”
李云济沉声道:“至少二品实力。”
陈景山身子一颤,险些切歪。
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继续切瓜,口中喃喃自语:“世间竟有这么强大的封印术...”
李云济微微颔首,接着问道:“你这个符文,是从何而来?”
陈景山顿了顿,递给李云济一扇西瓜,“我顺着你告诉我的线索往下查。”
“果然抓了几个暗桩。”
“在一个卖酒的地窖里搜出来的。”
“这么容易?”见陈景山说得这么云淡风轻,李云济眉头一皱道。
“有人暗中帮我。”陈景山不经意地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我猜,应该是苏相。”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李云济并未表现太多讶异。
定了定神,追问道:“那个卖酒的人呢?”
“宰了。”陈景山脸色微沉,低声道:“抓他的时候,折了一个弟兄。”
陈景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补充道:“那小子只是个送信的,什么也不知道。”
李云济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碎银。
“你怎么想?”陈景山接过碎银,漫不经心道。
“我觉得,这件事情或许和一个半月后的鹤山诗会有关。”
“此话何意?”
李云济本想将前些日子查到的线索告诉陈景山。
可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犹豫几息,轻笑道:“我只是猜测罢了。”
若是陈景山知道了长鸣山下的私兵,以他的性子,肯定会深入虎穴。
就连顾仙儿出手都被李乙发现了端倪,陈景山肯定是有去无回。
陈景山默不作声,继续扮演瓜农的角色,独自忙碌。
“我不宜久留。”
“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李云济说完,便转身离去,身影渐隐于熙攘人群中。
陈景山目送其远去,手中瓜刀轻挥,若有所思。
......
回到王府。
李云济径直走进书房,关上房门,闭目沉思。
脑中整理起这段时间查到的线索。
太子勾结漠北巫族劫走税银,而税银又流向北陵,被李乙用于培养私兵。
他们所谋的事情要符合三方利益。
太子的目的应该是夺取鹤山诗会的文道气运来助他修炼。
这点并不难推断,毕竟太子对文道修炼的执念并非什么秘密。
李乙所图呢?
李云济对于自己这个二叔并不算了解。
他只知道,李乙素来野心勃勃。
要不然也不会设计将自己赶出北陵。
想到这,李云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李乙之所以暗中帮扶太子,一定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而李乙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北陵的掌控权。
也就是说,他想封王!
那巫族呢?
巫族为何要插手此事?
三万私兵足以撼动韩季同的地位,他们这么做对漠北有什么好处?
李云济眉头紧皱,再次掏出袖中符文。
难不成与术中封印的那人有关?
李云济沉思之际,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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