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正到了谈判桌上，张星衍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毕竟眼前这位不是别人，而是被整个州城百姓称为“金口银牙”的有名大状。十里八村谁不知道赵燕翎的厉害？
而且，这位赵大状熟读大齐律例，连对方犯的事儿是哪一条哪一款都能说得清清楚楚。
谁能保证这位赵大状会不会事先准备好某些坑等着他张星衍往下跳？
要知道之前那位冒用赵燕翎马术会所名字的岑掌柜不光被赵燕翎弄得赔款上万两银子，甚至还被弄到大牢里要蹲上半年。
这个世界这个时代的人，显然还没有从那种山寨别人习以为常的阶段转变到尊重知识产权的层次。在他们看来，岑掌柜的事情不过是小事，却被弄成了这幅凄惨的模样，无疑就意味着眼前这位赵大状有些太过“厉害”了嘛。
当然，这里的“厉害”自然是要打引号的。
所以在这些商家的眼中，赵燕翎自然是多少被妖魔化了。
也难怪张星衍会对赵燕翎有所防范了。
“不过事前，我还是有些疑问的，赵掌柜的马术会所生意兴隆，律师事务所也算得上是日进斗金，为何会突然对服装生意感兴趣呢？”
张星衍这么一问，也难怪了。毕竟从事一种行当之后，再想转行其实非常困难。毕竟隔行如隔山，而且原本就在一个行当之中的人早就形成了一个圈子，旁人再想进入这个圈子很容易被排斥，更何况也难得其门而入。
“偶然之间发现这个东西能赚钱，总不可能放过，您说是吧？”赵燕翎笑着说道，“当然，我也明白隔行如隔山的道理。您放心，我可不是来抢您饭碗，我还暂时没有进入服装行当的余裕呢。”
闻言，张星衍不由得微微蹙眉，随后有些不解地说道：“难道说，赵掌柜不是简简单单地想找个能脱手的店铺嘛？”
“当然不是。您看就我这个手艺，做出来您敢卖，有人会买么？”赵燕翎呵呵一笑说道。
“赵掌柜您倒是百无禁忌啊。”赵燕翎的话引得张星衍不由得哑然，随后笑着说道，“那么还请恕张某愚钝。实在想不出你我二人究竟如何合作啊。”
“不知道张掌柜是否还记得大齐新律之中有关知识产权的条目？”赵燕翎问道。
“这个……愿闻其详。”张星衍又不是状师，怎么可能会对律例如此熟悉？只能有些汗颜地请教了。
“在新律中明确规定，如果未获得专利拥有者的同意，就擅自仿冒或使用他人专利，将会被索取赔偿并处以罚款。这一条，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得到专利拥有者的同意’。”
赵燕翎说着拿出了一卷竹简，笑着说道：“这，就是我经过了州府衙门认证的专利书。我们的合作方式就是，我提供专利，而你则负责销售。我以技术入股，今后但凡是羽绒服获取的收入，我取其中的三成，你占七成。如何？”
“这……”张星衍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样的合作方式，此时不由得一阵犹豫。
“张掌柜，我劝您想清楚。服装这种东西，最容易仿造。但我，现在只授权你们七巧斋经营这种羽绒服的销售。其他任何店铺，商家，如果敢销售羽绒服，将会遭到我的起诉与索偿。我这么说，你明白了么？”赵燕翎问道。
“深得其意。”赵燕翎的话说得如此浅显易懂，张星衍要是还听不懂那可就真是太蠢了。现在唯一让张星衍感到犹豫的就是，三成的利润对于他来说也很庞大，他并不是很心甘情愿地想将这部分利益让出来。
赵燕翎这种在人际交往中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人，如何看不出来张星衍的犹豫？
随即赵燕翎笑了笑说道：“那不如这样，我只要一成半的利润。依旧授权给你。但是，你们七巧斋并非独家授权。如何？”
“这个……”张星衍听了赵燕翎提出的这个要求，犹豫更甚。
很简单，虽然听上去一下少了一半，可他也明白独家授权的意义究竟有多大。如果是独家授权，那么意味着大齐境内所有的羽绒服都会打上七巧斋的烙印，也就是说，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想要买羽绒服只能到七巧斋来。
这是多大的市场，不言而喻。
“赵掌柜海涵。张某一时糊涂，怠慢了。就依您说的，三成，我个人再让出一成。但凡是天王州卖出的羽绒服，我给您四成的利润。旁余州府，张某实在鞭长莫及，就无法做到了。”张星衍恭恭敬敬地起身，对着赵燕翎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上道。”赵燕翎笑了笑，随后说道，“那我们就拟合同吧。”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张家的势力远非一个天王州可以囊括。而张星衍所在的张家，也不过只是张家中的一脉。张家的宗支所在，其实远在皇城所在的云州。
很快，两人便起草了合同，在双方确认无误之后，赵燕翎与张星衍一同在合同最后刻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以特制的墨汁摁下了手印。
“请您记住一点，我只单独授权给你张掌柜。如果张家的其他势力想要经营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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