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商贾众多,所以几宗大买卖都有各自的行会,福祸相依,同进共退。204;21;12;668;602;456;680;18;145;506;51;604;815;001;5991;18;09;09;09;6;06;1;05;6;09;025;5;205;
起来,米家也算是新起之秀,十几年前的大有米铺,也就是三五间铺面的规模,然自从与李家结了亲,三四年的工夫,大有米铺就一跃而成京中第一米铺。
米修平在行会会长的位置上则坐了有十年的光景,日久威重,故尔他下一贴,会中的各位东家,纵则心中不平却也还是着准时赴会。
卓氏到大有米铺后堂时,里边已坐了三四名东家,见她进来,忙迭地招呼她坐下,“卓娘子,你会长忽地找咱们来商议什么事呢?”
这个问题,卓氏在路上就想通了大概洛尘香那招釜底抽薪是真的。
不过,这样的惊天消息,还是留给米修平、米会长来的好。
“我才刚来,还想问各位叔叔伯伯可听得什么消息没有,各位反倒问起我来。”卓氏苦笑道:“这些日子,我愁铺子里的买卖都愁不过来了,哪里还管别的事情。”
听她这么,诸人无不摇头喟叹,“何止是你愁,咱们谁不愁呢。再这么闹下去,大家都好关门大吉了。”
另有人又提意道:“是了,难得咱们凑的齐,可要好好同米会长道道,真的是要把价格往下压一压,不然,这买卖真的是没法子做了。”他话音未了,屋里诸人连声附和,“这话极是。”
到这里,众人免不了大骂一通洛尘香。
惟独卓氏默坐无言,心里对洛尘香的来历越发好奇了。广信府十之七八的粮食,那可是的笔巨款啊,更不要在春明大街开铺,若那丫头身后没人,她是绝不相信的。只是,那丫头也实在是够精明老道的。
由此种种情形看来,这一场战,谁输谁赢真的很难。问题是自己要如何下注才好。
卓氏心里想着事,一双吊梢眉不由微蹙了起来。这时,她听隐约的脚步声响,飞快敛去眉间的异色,过不一会,米修平踱着方步进来。
诸人忙止了议论,离坐欠身见礼,“会长。”
米修平径自往上首坐了,方指着位置道:“都坐都坐。”
及后,厮又重新上过一轮茶,米修平才道,“今朝请诸位过来,是有件要紧事和诸位。我谴去江南籴米的伙计传书回来,今年广信府的二季稻,差不多都让洛家收尽了……”
米修平一言未了,满室哗然!
“那咱们还做什么买卖,趁早关门好了。”
“可不是么。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上。”
“洛家也太过份了,他们吃肉,连一点汤渣都不给人留的么。”
“那丫头到底是个什么来路,行事忒狠辣的过了。”
就在诸人义愤填膺,乱成一团之际,一名厮跑到门边,报道,“洛大姑娘到了。”
顷刻之间,嘈杂喧哗的堂屋中寂然无声,众人面面相觑。
就在这一片沉寂之中,洛尘香一袭素衫,衣袂飘飘地缓步行来。
“女子洛尘香,见过各位前辈。”
洛大姑娘的名声,堂屋中人人皆知,然则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是如此娇弱斯的模样。一时间都不知如何应对才好。满腔的忿懑,冲着个半大丫头,好像也发不出来。
米修平几步行至诸人之前,“姑娘无需多礼,堂内请坐。”
洛尘香道了声谢,袅袅进门,在末位上坐了。
堂上诸人的眸光在她身上转来转去,又互相咬耳朵,偶有一两句议论传到她耳中,她也只当没听见。
“我今朝请诸位过来,是商议米价的事情。”米修平一开口,堂上便即静了下来,只有米修平沉哑的声音道:“日前,户部贾侍郎与我,今年几处遭灾,二季稻略有欠收,要咱们商户替朝廷略分些忧。我想着,咱们别的法子没有,粮价比往年低三四个钱,咱们还是受得起的。”
他话音才落,堂上诸人便就连声附和。
米修平却看向洛尘香,问,“大姑娘的意思呢?”
洛尘香本是低头抚弄颈间的青玉佩,听得米修平点名问自己,扬起眸子,笑盈盈地道,“我不同意。”
这一句话实是不在诸人预料之内,连米修平冠玉似的面容上也闪过来丝愕色。
“姑娘这是什么意思?”米修平拧了眉头,“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咱们才赚几钱,即能缓朝廷之急,又能解百姓之苦,这是天大的好事。姑娘可莫失了大节。”
“君子?”洛尘香掩嘴嗤嗤一笑,漆黑的眸子忽冷了下来,“米会长既然与我君子之行,那么且先把那六十多万贯的赔款还与女子吧。今夏江南多地赤旱,给米家的那二十多万石的粮食,尽皆用作赈济灾民。米会长如此大义,又何必要我的赔款。”
赔款的事情,在坐的人都不知道。
这会眸光齐刷刷地看向米修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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