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先就嚷了起来,“你胡,洛家米铺这些日子压根就没开门!”
“是啊,没开门,不就是准备陈米去了么。复制本地址浏览”米修平冷瞥了一笑,向府尹道,“怎么大人听得是洛家就打堂鼓了么。”
府尹哭丧着脸看向李裕,不知如何是好。
李裕正待开口,洛尘香抢先道,“既然米会长这么,那就一齐到我铺子里瞧瞧去吧。”若由李裕帮自己拦着米修平,可不就坐实了袒护的罪名,事情是自己办砸的,自己就得承担起责任来。
听洛尘香这么爽快的就应下了,米修平登时就明白她的用意,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洛尘香已出了门回头见他看天,也跟着看了看,笑道:“米会长瞧什么?放心吧,这天好的很,不会下雨的。”
看着洛尘香从容的笑颜,米修平心里没这底了--莫非,洛尘香算早知道了自己计划,所以在这儿等着自己!
这念头只是一闪,米修平便即否定--不可能的,这个法子是自己刚才灵机一动想出来了的,洛尘香怎么可能知道,她还能掐会算不成!
米修平揣着这样的念头,恨不能车子慢得和蜗牛爬一样,可在洛尘香的连连催促下,车子却是飞起来似的。没一会工夫,就到了洛家米铺。
洛尘香深吸了口气,从车里下来。
这一步棋,其实她是在赌,赌这么短的时间内,米修平的人还未及将那些陈米塞进自家的米铺。
然则铺子后院里,随地堆放的、如山一样的陈米,令得洛尘香一声长叹,到底还是晚了。
米修平笑容如玉,“洛大姑娘,你还有何话?”
事情到了此等境地,洛尘香的强势半点不减,锐利如芒的眸光直盯着米修平,“我能什么?我这米不是我的,是有人栽赃陷害,米会长信么?不过……”洛尘香寒星般的眼珠子,微微一转,冷笑道:“我就不知道,米会长要告我什么?”
“告你什么?”米修平正气凛然地道:“户部下令限制米价,你为了尽节省成本,以次充好……”
“以次充好?”洛尘香嗤笑着打断,“适才米会长也承认,我这些日子不曾开铺。我倒要问问会长,我都没有开铺,怎么个以次充好法?”
米修平登时瞠目结舌,这一点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在他心里,洛尘香不过是个十几岁的丫头,纵是有些聪明,到底阅历尚在,经过的事少,猛地被人陷害栽赃,必然是气急交加,手足无措。
没有想到,她竟有如此老道的应变能力。
话到这份上,米修平只能耍无赖了,“若非拿这些陈米来卖,你铺子里堆了那么些,又做什么用?”
“笑话!”李裕冷声道,“我朝有哪一条律令规定,米铺之中不准堆放陈米?我就不信,米东家的廒仓里一点陈米都没有!”
李裕的话乍听着好像有理,事实上等于变相承认,这些陈米是洛尘香的。
米修平是何等精明的人,立时抓住他话里的破绽,继续逗引道,“朝廷没有规定?这位公子,可是外行话了。世祖显德年间就有明令,两年以上的陈米,便不准售于百姓,三年以上的陈米,连喂鸡都不成。廒仓里的陈米,府衙是都有数的,上了封条,每半年销一回。可没有谁家堂而皇之的堆在铺子里。我不得不问大姑娘一句,铺子里堆这么些陈米,是要做什么?”
洛尘香岂能被他牵着鼻子走,冷冷一笑,“米会长年纪不大,怎地这么见忘呢。我头一句话就是,这陈米是有人栽赃于我。米会长是真的见忘,还是有存心当没听见呢。”她眸中漾着笑,意有所指,米修平怎会看不出来,铁青了脸色,不得不糊搅蛮缠了,“你这陈米不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他话未完,李裕冷声打断,“府尹,假若有人上堂告状,争一样东西。你是怎样问话的?”
若能跑,京兆府尹早就跑了。
这会又被人提溜出来问话,他抹把脑门上的虚汗,瞅了瞅米修平,又看了看李裕,心里来回的掂量,得罪谁容易些。思来想去的,他觉着还是向着李裕的好,毕竟他与陛下,手足情重。
“微臣会问他们,如何证明那物事是他们的,看谁的可信,尔后再做验查。”
李裕的冷眸盯着米修平,“原来如此,照这个道理来,我倒要问问米会长,你凭什么,这些陈米是洛家的?”
就当米修平无言作答之时,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道:“在她的铺子里,不是她的,又是谁的?她是被人栽赃的,又有何凭证!”
李裕认得这个声音,是刑部侍郎项宣。他早年从军戍边,屡立战功。陛下登基之后,漠北军人事大作变动,他原只是从五品的校尉,调任刑部侍郎,算是升迁了。因他身带行伍之气,行事强硬,刚正不阿,谁的面子都不给。陛下曾戏称,“此乃吾朝‘强项令’也”
米修平能搬得动他,也算是稀奇了。
洛尘香只看李裕的面色,便知来人不简单,眉眼间的神色不由凝重了一分。
项宣着话,带人进了米铺,先瞥了眼李裕,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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