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尘香话一出口,人群便议论了起来。.nn.那几位乡绅眸底一闪而过的躲闪不安,洛尘香看在眼中,嘴角抿了一丝浅笑。
通典道:“事关重大,你无凭无证的岂可信口胡。”
陆大郎也跟着问道,“大姑娘这么,可有什么凭证?”
洛尘香的笑眸在陆大郎身上一转,倚着李裕的胳膊,婉然声音又轻又慢,“大哥是守仓库的,里边的事情想是比我清楚。纵使兄弟们到一边躲阴避暑,青天白日的,起了这么样的大火,竟没人瞧见?莫漕帮兄弟,就是周边百姓个个是睁眼瞎么?这样的大火是起就起的么?”
连着三个问句,人群中的议论之声更大了。
李裕边听边点头,“不错,他库不比民房,皆是泥瓦高房,从外边烧,一时半会的怎么可能这么大的火。”到这里,他的冷峻的面旁容更沉了两分,这岂只是人为!
洛尘香则瞥向通典,似笑非笑地问道:“通司业,你觉着呢?”
通典被她猛地一点名,稍是一惊,冷嗤了声,“这个,我怎么能知道。”
“怪道人家,百无一用是书生。”洛尘香借着李裕粗壮胳膊的支撑,稍稍直了身子,“除了念两句书,还能知道什么!”
通典在书院任职多年,谁都敬他三分。被洛尘香如此奚落,登时就胀红了脸,厉声质问,“你什么?”
洛尘香冷嗤了声,转开了脸同,通典更是怒不可遏,三步并两步地到了洛尘香面前,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指洛尘香鼻子了,“你把话清楚来……”
“通司业。”李裕猛地钳住通典瘦得骷髅一样的细腕,“请你自重些。”略一用力,通典便痛得呲牙。
旁边那些乡绅登时叫嚷吵闹了起来,或指责他目中无人,或他粗鲁无纨裤做派,还有几个倚老卖老,拐棍就朝李裕面上戳去。
郭宪人等岂容这帮老不休放肆,猿臂一挥,那些老家伙跌跌撞撞的险些摔倒。
一直冷眼旁观的姚重华,这会倒是开口了,“放肆,这些都是本府德高望重的长者,你们怎好如此无礼。”着,转身看向李裕,冷声道:“李总埠头,你就不管一管么。”再看通典的脸色都白了,不禁有些急了,“李裕,你还不松手,再怎么,他也是朝廷命官。”
姚重华言外之意,你李裕身份再贵重,也还只是个平民。
民伤官,那可是重罪!
李裕却没有半点松手的意思,森冷的眸光直盯着通典的清癯嶙峋的面容,“我不知道什么长者不长者的,也不认什么朝廷命官,谁敢欺侮尘香,我就不放过谁!”着,他猛然收紧的了大手,通典抱痛得惨叫连连。
“李裕!”洛尘香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沉声一斥,李裕立时就松开了手,通典抱着手腕直不起腰。
纵使姚重华对李裕没有一点意思,然见他将洛尘香的话奉若圭臬,心里仍忍不住有些发酸,“李总埠头还真是听尘香的话呀!”
李裕冷眸斜来,姚重华心底暗嗤了声,将话转回到正事上:“这火怎么起来,不妨慢一步再。最紧要的还是库中的货物,尤其是各位的存粮。”
日前才请了他们到府衙商议开仓施粥的事,转眼仓库就失火了。
姚重华不用想也知道,这把火必是人有心为之。只是于她而言,这并非是什么坏事,甚至是桩好事。
“这些日子,城中流民越来越多。况且本府地界也闹了旱灾。原本有诸位仗义相帮,可以不用动官仓,毕竟父亲能动用的数目很是有限,可现下看来,却是顾不得这些了。”姚重华着,,招手唤过一名刀笔吏,展开一卷尺余长的书,“我已备了份开仓的明书,还请诸位签名作准。将来上边问起来,父亲也有话。”
世宗皇帝曾有御令:地方遭灾,府台尹令事急从权,可开仓赈灾,然需有本地乡绅签名为证。
签个字,就能搏个宽良仁善的好名声,他们岂有不应的道理。
瞅着乡绅都往凉棚那边去了,姚重华回身向他二人微笑道,“尘香身上还有伤,李大官人赶紧送她回去歇着要紧。”
“多谢大**解围了。”洛尘香在李裕的搀扶下,上了车,回身向姚重华颔首一笑,眸底透着通透了然,根本不领她的情。
姚重华的心思何等精明,岂会不明白她的意外之意,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也就不想再装好人了,“李大官人还是赶紧传了核对账目的好,这几位老先生,都是做人家的惯的,一个钱、一粒米都不肯浪费的。如今东西全被烧了,他们绝不于善罢干休的。”
李裕地扶洛尘香在车中坐稳,回转身,眸中一片肃冷,“这个,不劳姚大**费心,该我漕帮赔的,一个钱不会少他们的。不该漕帮出的钱,半个也不会出!”完,又令郭宪,“你且留下,看看今朝在仓库值守是哪些兄弟,带他们回驿馆候着……”
他话没完,洛尘香打断,“不,带去洛家。”着,她眸光又投向陆大郎,“陆大哥若是方便的话,也请一起来。”
虽这是漕帮的事,可这未必不是冲洛家的,甚至她洛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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