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进来的是低着头的诗北,此时她自身难保,懒得去打理猫儿,也懒得去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从开始到如今,她拽着猫儿只因为猫儿心思单纯好控制,若是出了什么篓子,便将其当成替罪羊。
猫儿看着两人一声不吭地入内,也觉察道了气氛的诡异。
最后进来的是苏涟漪,猫儿赶忙跟上,“二小姐您回来,奴婢……”
“回我院子,去打扫。”还没等猫儿说完,涟漪便开了口。
猫儿不解,“二小姐,奴婢早晨打扫了一次,下午也打扫了一次。”二小姐的房间连粒灰尘都找不到的,猫儿从来都是勤劳肯干的。
涟漪无奈,“再打扫一次,快去,一会我要检查,床下柜下,都要检查。”她想将猫儿支开,换句话说,她想努力保留猫儿心中的纯真,不想让看看到接下来发生之事。
“哦,好的,奴婢这就去。”猫儿也不问为什么二小姐让她打扫,转身便泵打打地跑去干活了。
涟漪看着猫儿的身影,笑了一笑,当看到诗北的背影时,这笑容却忍不住消融。
……
初萤的房间,一片死寂。
丫鬟送上了温热的参汤,初萤与涟漪一人一碗暖身,而诗北则是跪在屋子当中。
初萤彻底一语不发,连看都不看面前的诗北一眼,将接下来之事交给涟漪。心中暗暗祈祷涟漪能硬下心来,这是她习惯京中大宅院生活的第一步,虽然残忍,但却是为了涟漪好。
若是涟漪争气,那是最好。若是不争气……
初萤暗暗叹了口气,若是涟漪还是那般愚善,她也不能不管涟漪,只能打起万般小心,护着涟漪罢了。
诗北见初萤不再说话,心中暗喜,若是只有二小姐便好对付。随后自然是连哭带喊,认着错,求着情。
涟漪心中知晓应该怎么做,她在挣扎,最终,心一横,叫来了管事郑荣生。
少顷,郑管家到,“二小姐。”见礼。
涟漪低头看着诗北,面前女子那精致妆容此时已经哭花,身上的新衣下摆满是泥水,因在雪地里跪着,沾了雪土,到了温暖的室内皆华。
她犹豫十分,世人追求梦想没什么不对,谁愿意永做奴婢?诗北只是想过好日子罢了。但心中另一个声音说,君子求财取之有道,何况这诗北刚刚还含血喷人,欺软怕硬,就看准了她的善。
苏涟漪讨厌自己被人算计、拿捏,更讨厌有人将她的善良当成愚蠢来摆布。
初萤放下了查看,淡淡看了一眼涟漪,心中在暗暗祈祷。
最终,涟漪深深叹了口气,“郑管家,叫人将诗北绑了,关柴房三天不许吃饭。”
几不可闻,初萤轻轻叹了口气,看来,她未来的日子会很辛苦,以后到了京城,她要打起万般小心保护涟漪罢。
诗北低着头,唇角勾起,眼中带了不屑。
二小姐会做生意又能如何?就这等心性,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院早晚一无所有,最后连被谁害的都不知道。往后,她定要装作痛改前非,骗骗猫儿在二小姐面前说说好话,去二小姐身边伺候。
“是。”郑管家道。
涟漪抬眼,深深地看了诗北一眼,她的观察一向敏锐,能看出诗北如释重负,“三日之后,卖出去,卖到边关。”
初萤一愣,略带惊喜地看向涟漪,潋滟的大眼带着欣喜的笑意。
“二小姐饶命啊,二小姐……”诗北惊慌失措,刚刚不是已经饶了她吗?怎么又……边关,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带下去吧。”涟漪微微闭眼,再一次睁眼,眼中已没了不忍。
诗北虽然叫嚷挣扎,却被家丁们绑着拽了出去,拖去了柴房。
诗北自然不知边关是何样。边关不比鸾国中部安稳,在鸾国的牙子手中,也许她还会被大户人家看重买了当丫鬟。但边关是为作战而准备,哪有大户人家在边关安家?更别提什么丫鬟。
卖到边关的女子全部充入青楼,有一些更是被军妓营选了去。
边关人皆是走商,可没有钱多的恩客,所以便没有恩客帮忙赎身的可能,可以说,一入边关深似海,永不翻身。
“二小姐,初萤小姐,可还有什么吩咐?”郑管家道。
涟漪挤出了一抹微笑,轻轻摇了摇头,“没了,天色已晚,管家也去休息吧。”
“是。”郑管家恭敬告退,温暖的室内只剩下初萤和涟漪两人,相对无言,只有火炉燃烧的噼啪声。
涟漪垂着头,把玩着手中的茶碗。
“怎么,后悔了?心软了?”初萤歪着头,笑意吟吟。
涟漪叹气,“没有,只是在想,人之初性本善,为何她却成了那般模样。”
初萤微笑着,“还记得你从前给我讲的感冒病毒、病菌吗?这世道,本应健康,但却有一些病菌的存在,诗北等人,只是被病菌感染了罢了。因为无法医治,便只能隔离,不能有丝毫心慈手软。”
涟漪噗嗤笑了,“你学的到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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