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对,即便不是京城而是整个鸾国,哪怕是普通百姓,都没一个孩子双亲分居两府,往后,让熙瞳怎么办?在贵族圈中,又如何能抬得了头?”寇氏语气有一些急。
初萤一时无言,难道对小小的熙瞳解释母亲的悲哀?难道让小小的熙瞳“谅解”父母双亲?难道要让她夏初萤和云飞扬两人的错误让无辜的熙瞳来承担?
若熙瞳长大乖巧懂事能理解她……不对,即便是熙瞳可以谅解他们,那外人能谅解熙瞳?不,外人可不会做什么谅解,他们只会嘲笑。
如今她与云飞扬,已成了京城上到贵族下到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难道未来熙瞳也要如此?
人言可畏!而熙瞳,又何其无辜?
想解决这个问题,便只有两条路——一条便是和好,一条便是和离!无论哪一条,都比如今这分开两府好上许多。
寇氏自然希望金玉公主与自己儿子和好如初,其实她早就与儿子因此事谈过,当时云飞扬表示从今往后不会再这么毫无约束的纳妾,定会收敛,只要能和好,一家人团聚。
想到这,寇氏停了脚步,伸手轻轻握住初萤的手,“初萤,男子较之女子便是如此不懂事,但早晚一天会长大成熟,如今母亲就舍了这张老脸求你,给他一个机会可好?就算是给熙瞳也好,飞扬他前几日曾发誓,定会痛改前非。”
初萤垂下了眼,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但微动的睫毛却掩不住心事。
虽然从前恨过,后来决心过,但十几年的倾慕、几年的婚姻,又岂是那么容易消失得干干净净?
也许心碎了,但却又在废墟中有一点希望。
这些希望,有些是她自己留给自己的,有些则是因云飞扬这隔三差五地到公主府报道喝茶,无论她接受与否频频送来的礼物,还有一个不小的原因,便是熙瞳。
寇氏见到初萤的心动,心中暗喜,又接二连三地说云飞扬的好话,回顾从前两人在京中金童玉女的美谈,说着云飞扬前几日是如何保证悔过自新。
最终,初萤皱紧的眉微微松了一下,遥遥看向远方,心烦意乱,不知如何决定是好。
……
同一时间,京城大道上,人来人往。
这一日,是五日一次的集日。
鸾国各大都市城池都有这么个规定,虽平日里街边有人卖货,但也都是一些城里小商人。城池周边有不少务农百姓,若是想卖些自家产的或自家养的蔬菜瓜果或是肉食野味,便要到城里来卖。
京城本就人多,为了更好管理这些临时卖货之人,官府便规定,五日一次为集日,这一日,周围务农百姓可到城内街市卖货。
而每五日,城内几大街市便热闹非常,摩肩接踵、熙熙攘攘。
云飞峋下了早朝后与随从赵青在酒楼随便吃了口便饭,解决了午膳,而后便骑马赶去猛虎营。
云飞峋与赵青两人骑在马上,宽敞的街市被往来行人包围得水泄不通,别说马车,就连他这马匹都前行困难。
一些马车被困在其中,车夫们无奈都跳下马车,拽着缰绳一点点向前走,期待着能速速离开这条闹市,到一旁偏僻的大道上。
云飞峋坐在马上,强烈的阳光照在他丝绸锦缎的青紫官袍上折射出优雅的光泽,那挺直的脊背、完美的身形,加之英气十足的面庞,和那目不斜视的坚毅双眼,引得一旁行人纷纷侧目。
不少出来赶集的年轻姑娘们都羞红了脸,忘了自己来街市采买什么,只是远远跟着他,遥遥地看着,心情荡漾。
突然云飞峋的踏云战马一惊,发出了嘶吼长鸣,飞峋也是吓了一跳,赶忙勒马。
训练有素的战马接到主人安抚的命令后总算平稳下来,而云飞峋也一个翻身下马,查看到底是为何马匹受惊。
在靠近马臀处,见到一道不小的划伤,好在马匹皮厚,未割破流血,只划掉了一些马毛,整齐的毛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飞峋一时胆颤,若真划破,想来再训练有素的马都会受惊狂奔,那时不免会伤了无数百姓。
那这马是被什么划了?
飞峋一回头,看见有一斑白头发的干瘦老人背着一只大筐,筐中有一些草药山菜,而他的镰刀便斜放入筐中,也许人多拥挤,将那镰刀位置挤歪,刀尖突出,划了踏云战马。
那老头颤抖,看见一身杀气的官爷“恶狠狠”地看过来,知自己惹了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官……官爷……草……草民该死……草民该死……”说着便开始磕起响头。
刚刚熙攘的人群一下子静了几分,鸾国人也喜欢看热闹,几乎是瞬间,周围的过往百姓们都促足观看。
老头一看便是京郊贫苦之人,衣服虽干净整洁,但却有几块补丁,想来是割了一些草药卖钱养家吧。
云飞峋皱眉不语,并非是生气,而是不太习惯与陌生人交谈——他从来都是很孤僻的一个人。
老头见官爷“更是生气”了,一身杀气将他慑得不敢动,心中暗想今日算是惹了事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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