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晋王往京城送的只有来往信件,何时还送过东西了?
容祁接过打开,里头是一个瓷瓶,边上搁着一张字条。
上头只四个字:每日一次。
是晋王的笔迹。
简沅已打开了瓷瓶闻了闻,她惊讶道:“皇上,是调理身体的药!绝好的药!”
她早听闻晋王离京之时皇上将宫中最好的太医指给了晋王,这药若要配出来,除却找齐珍贵药材外,还必得摒弃杂念,静心苦熬无数日夜。
她欣喜看向容祁道:“王爷对皇上用心良苦,日月可鉴!”
容祁将字条紧握在掌心,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五年冷淡书信,终是有一次不再是谆谆教导之言。杂书网
虽只是吝啬四字,却抵过千言万语。
“周富,收起来。”他的话语清浅,早已难掩笑意。
周富忙笑着点头道:“是,奴才这便收起来送去皇上寝殿!”这次,周富捧着锦盒更是小心翼翼。
简沅这才又想起来,回头道:“皇上还没说要阿远来做什么?”
容祁笑了笑,摇头道:“没事了,你先回去。”
只因,他想到了另一个比简沅更合适的人选。
…………
谢琅已见容礼在府上转了好几圈了,容礼终是忍不住问谢琅:“禾晏呢?”
谢琅淡声道:“回京了。”
“回京了?”容礼错愕万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就今早。”顾辞从房内出来,瞧见容礼便笑着道,“她原本是想跟侯爷道别的,谁知听说侯爷还没醒。”
“她真的离开沧州了?”
“当真,这事本相没必要骗你。”
容礼皱眉,只站片刻,倒是也没问禾晏为何回京便转身离去。
谢琅行至顾辞身侧,取出一物递给他道:“事出紧急,大人还是带一瓶药在身上。”
他点头纳入怀中。
初幕已降临,天际霞彩似火,风影中含一丝湿意。
申时,侍卫回禀,昌王、魏王封地余粮被焚,尧王的人与对方交手,余粮部分被毁。
定王脸色铁青示意侍卫退下,起身朝顾辞道:“此事蹊跷,丞相还是先回京吧。”
顾辞点头,从书房出来,谢琅便低声道:“定王让大人回京不过是怕大人在沧州出事不好撇清关系。”
顾辞略一笑,他即便有心想回京,怕是回京之路已是荆棘丛生。
二人才行至房门口,忽然有侍卫入内道:“大人,外头有人自称是云记的人,说有书信交予大人!”
云和?
顾辞回身接过书信打开,他看完,脸色更是难看。
谢琅不觉问:“大人,是云公子的信?”
顾辞从房前离开,一路朝外头走去,一面道:“不是他,是云记在沧州的总管事徐长兴写的信。”他一顿,话语更沉,“云记运粮队伍遭人堵截,他们拿下了其中一人,是以徐长兴约本相城外一见。”
谢琅讶然道:“为何约见大人?”
顾辞将信件收入袖中,略一笑道:“大约是因为本相在青州之时曾至云府拜访过吧。”
门外早已备好马驹,谢琅回头看一眼道:“要通知定王吗?”
“暂不必。”顾辞翻身上马,倘若徐长兴找他还有别的事,那就不方便让定王跟着去了。他调转马头,道,“除了谢琅你们都不必跟了。”
谢琅快速上马追上去:“大人确定是云记的人?”
顾辞轻喝一声“驾”,策马离去,是云记的人没错,此信必是先给云和过目以后再送来的,底下的印鉴明明白白便是云和私章。
他的私章从来都是随身带着,况且他不曾来沧州,不可能会有人冒充。而且这私章昔日雕刻时工匠便藏了玄机在里头,乍一眼瞧不出来,摸上去才有手感“云”浮“和”平。
所以绝无可能作假。
…………
因沧州事端多发,是以城门早已落锁。
守城的侍卫见顾辞亮出令牌,这才忙打开城门放行。
天色已暗,出了沧州城,放眼望去一片漆黑。谢琅下意识地握紧了马缰绳,心下总有不好预感。
夜幕中,他忍不住道:“既是沧州的总管事要见面,为何不在城内?大人当心有诈。”
顾辞略微蹙眉,云记有着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自然明白徐长兴为何选择城外相见。
或许除了徐长兴,云记还来了其他人。
趁着夜幕,二人策马进了城郊林子里。
又行一段路,借着幽暗月光,顾辞瞧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他徐徐放慢了速度,开口道:“徐管事。”
面前之人并无回应。
谢琅见顾辞要上前,他忙翻身下马拦住他道:“属下去看看。”他的拇指悄悄推住剑鞘,缓缓朝面前之人靠近。
“徐管事?”谢琅的手才伸过去触及面前之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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