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她的视线太过凌厉，还是自己心里太过气愤。溫沐说完之后，沈非翊竟什么也没回答，忽然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白色浴袍在眼前划过一道弧线，房门轰然一声响，继而又陷入一片寂静。
溫沐垂下眼帘，一如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地上的杂志掉在远处，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她转而拿起手机，默默地盯着那条信息，深吸了一口气。
“10点，老地方见。”
是莫白发来的短信，温沐咬住下唇，心中细细盘算了一番。
次日醒来的时候，还是王伯来敲的门：“先生吩咐了，8点要叫醒您起来吃早餐。昨晚吃的太少，胃经不起折腾，今天的早餐是清淡的玉米粥和火腿。小姐您若是醒了请洗漱后下楼吧。”
溫沐答应了一声，睁开眼睛盯着雪白的天花板。
今日天气依旧萧瑟，冬日里的阳光，即使偶尔露面也很难让人感觉到暖意。她的视线落在旁边淡蓝色的窗帘上，这些家具，每一样都是她亲手挑选回来的。
沈非翊，我们不该走到这个地步的。
王伯将一切都准备好了，她故意在屋子里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沈非翊的身影，这才不经意地开口：“他呢？”
“先生？一大早就出去了。只交代了我好好照顾你。”
王伯跟着沈非翊很长时间了，打从他们在一起，这位老人便时时刻刻待在这间屋子里。偌大一个家，除了王伯之外，没有别的固定佣人。
他也算是，看着他们一路走下来的人。
“小姐，你和先生的事我本不该开口。但你也知道我年纪不小了，过段时间就要回乡下养老。先生现在这样，我实在是不放心。”
温沐刚要开口，就被王伯打断。
“您先别忙着说话，让我说完吧。先生从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受了多少苦大概只有我最清楚。在遇见小姐之前，从来没看见先生脸上出现一次真心的笑容。先生他，真的很爱你。”
溫沐抿唇，苦涩地笑了笑：“或许吧，可现在他大概不爱我了……”
“怎么可能？”王伯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反应尤其大。
半晌才惊觉自己失态，他轻咳两声又恢复神色：“先生今年三十岁，我在他身边二十七年。他什么时候动了真情，什么时候逢场作戏，我虽老，却是知道的。”
连旁人都比他自己看得清楚，可假若他真如王伯说的那样深爱，又为何连一丝丝信任都不肯给予？
后来王伯也没了办法，劝着她进了客厅。
溫沐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等老人又开始忙碌之际，回了房间，找了一件不起眼的大衣穿上，偷偷溜了出去，那毕竟是她自己的事，总不能一直被动地等着沈非翊处理，她也希望可以找到真相，还自己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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