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让我自己走?”
“嗯。”淡淡的声音,漫不经心。
“走就走,神经病啊你。”她上车,一脚油门,车子绝尘而去,怒气冲冲的,后视镜里,看着人远远的被甩在后面,她又一脚刹住,找到自己的手机,拨号。
安宁在喂土土吃饭,“嫂子,怎么了?”
“你赶快来,把他接走。”
“……”安宁皱眉,好一会儿,“他……谁啊。”
“你哥!”
“我哥回来了?”安宁放下鸡蛋,土土看着亲爱的妈妈去打电话,把剩下的半个鸡蛋扔给思密达,思密达含着鸡蛋走向角落。
“我哥有病?”安宁皱眉,未浓这极其败坏的,还是头一次呢。
爷爷看过来,安宁摸了摸鼻子,“可是嫂子,我哥现在在哪儿呢?”
“嗯,好,那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安宁挂了电话,朝楼上走,池老爷子问:“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嫂子给气坏了,说我哥有病,快病死了,估摸两个人吵架了,我看看去,土儿,你把鸡蛋吃完,很快回来。”
“我已经吃完了,我跟你去吧。”
“不行,等会让小宋送你去幼儿园,我出去下。”
“那今天可不可以不上学?”
“不可以。”
土土欲哭:“你们都休息,就我一个人要上学,不公平!”
……
安宁把穆川接回来,他就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未浓呢,比他们早到家,到了家就在楼上没下来,两个人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她问他老哥,人直接不搭理。
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看着两个人冷战着干着急,土土放学回来,安宁把儿子招手。
土土看安宁一眼,没动,从书包里拿出作业本。
“儿子,你帮我个忙。”
土土眼皮一抬,“我很忙,要写作业的。”让你非让我去上学,我才不要去帮你忙咧。
“你皮痒了?”
“你求我啊,我就去。”懒懒的应,铅笔刀削着铅笔。
安宁伸过手拧住土土的耳朵,土土哎呀一声,“还不能开玩笑了,说什么事儿。”捂着耳朵,不甘愿道。
“你上楼去看看舅妈,问问舅妈晚上吃什么,最好问问舅舅跟舅妈怎么了?”
“舅妈来了,诶,你怎么不早说啊,包在我身上。”
一溜烟上楼,土土找到未浓,未浓正发呆,叹气。
“舅妈,你晚上想吃什么饭啊?”
“随便吧。”懒懒的。
“你跟舅舅吵架了吗?”
未浓叹,“你舅舅,一向脾气这么大吗?”
土土皱眉,“你说,舅舅发脾气,怎么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都一天不跟她说话了。
“哎呦,舅妈,你到底是不是人家老婆的啊,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这样评价我舅舅的……”土土咳了声,一本正经的,“我从认识他到至今,还不曾见他有过慌乱,烦躁的时刻,他音
律永远沉缓清笃,应对永远不疾不徐,优雅得体,上流社会最有教养的翩翩贵公子,他穆川也就是我舅,当之无愧。”
未浓撇嘴,“谁这么没眼光啊,这么评价啊。”
“喜欢我舅舅的人啊,而且舅舅的朋友,也是这样说他的。”
未浓:“……”
“我妈说,我舅舅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看什么都清清冷冷漫不经心的,这样的人往往最无情,他眼底始终无波无澜的,那其实是不曾触动心弦,才能维持永远无懈可击的完美与优雅,虽然我不大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如果舅舅对你发脾气,就说明了,你是我舅舅在乎的人。”
“真的?”
“当然了,安宁夸我舅舅的话,我基本上都背过了,我是我舅舅的铁粉儿。”
“好啊,为了认证你这话对不对,你告诉安宁,说晚上饭我做。”
……
晚饭是未浓掌勺的,宋阿姨打的下手。
一道道的菜端上餐桌,全辣菜,之前在这里住过,知道饮食习惯,家里的人都能吃辣,就连小小的土土都是无辣不欢的主儿。
他受伤的事儿,极力忍着,只说不舒服,没敢说出来,怕家里担心。所以,在场只有她自己知道情况,他的医生嘱咐过,忌辛辣,今天这一顿,一看就很明白呢。
穆川坐过来,看着满桌子的菜,变了脸。说没胃口,就离席。
晚饭过后,未浓找到土土,“土土,你帮我问问舅舅饿不饿,好不好,不要让舅舅知道是我问的。”
土土领命,在楼下餐厅找到在看电视的穆川,“舅舅,舅妈让我问你,不是,是我自己要问你,你饿不饿?”
“嗯?”穆川生气一整天,一句话,烟消云散的,那堵在胸口的阴郁瞬间冒开了幸福的泡泡。
“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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