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越想越内疚,无法继续听他们的争吵。她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她独自一人漫步在大街上昏黄的灯光下……
想自己多舛的一生,幼年差点儿被洪水冲走,儿时经常被伙伴欺凌,却得不到家长的护佑,所敬重的老师居然侮辱了她的单纯,弄出个师生恋的“桃色新闻”,被摔下山后,大脑时而清晰,时而空白,大部分时间像是处于混沌状态,高考前突然患病,考场上大脑突然短路,这一次,梁衍霞又帮自己填错了考试大类,子梦夫妇的无休止争吵……这一切,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劫数,事件发生得如此巧合,偏偏选在她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上帝啊,难道你是在故意磨练子夜的意志吗?
想想自己与子梦曾经的亲密无间,她们无所顾忌地开玩笑,无论子夜的玩笑怎样过火,子梦都是嘻嘻一笑,她从来不生子夜的气,子夜永远是她呵护的妹妹。子夜曾幻想纯净无染的圣土,一度迷恋上尼姑的清修,常常为社会现状而忧郁,子梦心疼子夜,曾经在北京的寺院拜访过尼姑,了解过尼姑的生活,了解过剃度受戒的过程……子梦曾多次梦中哭醒,因为在梦中子夜被尼姑拉走了……
想想子梦婚姻的不幸,子梦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追慕者甚多,选了贾炳久,他脚踩两只船,还把前女友的肚子弄大了;选了杨新淮,却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主,既没修养,又心胸狭隘……
子夜在大街上来回踱步。当子梦发现她不在屋里时,已经是凌晨四、五点钟了。子梦赶紧打着手电筒去找子夜,子夜就在附近的街上,子梦把她带回家。子夜在床上躺了个把时后,就开始起床、洗漱、吃早点,然后赶往学校参加考试。
子夜是第一个到校的。因为她忽然想起自己前一天下午的冲动表情可能会影响梁衍霞考试的竞技状态,想提前跟她解释一番。她在学校操场上碰到了她,诚恳地向她道歉。
“梁衍霞,我昨天的状态很不好,不是针对你,是因为事情太突然,打击很大,但我心里没有怪你的意思……”子夜。
“已经晚了!”梁衍霞掉转头。
子夜很是难过。
在这种极不理想的竞技状态下,子夜完成了考试。
考完以后,子夜想要回老家,子梦送她上车。在车站,子夜遇到一个年轻的外地警察带着一个罗锅女人正在搭车。车站院里的乘客们七嘴八舌地声议论着。
“这就是从苟家浅救出来的背锅……”
“那个警察是背锅的哥哥。”
“她哥哥长那么精神,她长得也太埋汰人了!”
“别看她背着个锅,个子,长了一张长驴脸,懂法律,还挺硬气,听她和弟弟去山东相亲,半路倒车时,弟弟被人打晕了,她被人贩子带走了。她先是被卖给了一个瘸子,背锅不干,跑了,让人逮了回来,瘸子就把她卖给了一个老光棍,老光棍也看不住她,又把她卖给一个一只眼的人,这个一只眼怕她跑了,天天把她锁在屋里,她没少挨打,就是不服软,别看她人长得不行,会写字,她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可是寄不出去。村委会有个看门的,瞧着她可怜,去偷偷地看过她,她求他帮她寄信,自己的哥哥是公安局的,会感谢他……看门人就偷偷地把信寄走了。没多久,他哥哥就顺着地址找来了,直接找的咱们县公安局,一去苟家浅村,就把人带回来了。这不,正准备回贵州……”
“二姐,这就是传闻中那个被拐卖的背锅女人。”子夜指了指那个背锅。
“是她?”子梦望了一眼背锅女人。
“很有骨气,挺坚强,也挺可怜。”子夜。
“别感叹了,这些事儿与咱们不相干,回家呆几天,等分数下来后,我去接你……”子梦。
“嗯。”
子夜上车走了。
考完了,轻松了,子夜大部分时间在子琼家,芙蓉是个在家里呆不住的人,她喜欢热闹、笑,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在子琼家。
“昨天,子兰(子菱的妹妹,子美的三姐)来了,”子琼,“娘,您知道她问我什么?”
“她那个洋腔,能出什么来呀?”芙蓉笑着。
“昨天子兰问我以后该叫我大姐还是嫂子。”
“你怎么?”子夜笑晕了。
“我随便。”
“你二大爷(海钟,海林的堂兄)前几天去家里了,他家子兰想嫁给李林山的四兄弟(与李林山同母异父的四弟),征求我的意见……”芙蓉,“你们,哪有姐俩非得往一个家里挤的?以后怎么称呼?再啦,他家条件好也行,伙子有出息也行,一贫如洗,百嘛不是,楞往上贴……”
“更好笑的是,还想让我给她出钱……”子琼,“我李家的长兄凭啥给他高家的兄弟出娶媳妇的钱?我结婚的时候,她后爹也没有给我出过一分钱,现在算计到我头上来了……”
“她也就是个半吊子二百五,你跟她置什么气?”子夜笑笑,“羡慕你受穷,你有老爸老妈罩着,他那个爹娘,铁公鸡,一毛不拔,拔不动她爹的毛,来拔你们了……”
“不机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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