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乘公交,一路走着磨蹭到火车站。[&][].[].[]她环顾着整个车站广场,没有他。一种失落油然而生。她漫无目的地挪着脚步,刚挪到2路站牌处,就有一辆型客车停下来,里边走出两位军人。她想:要是里面有他该多好啊!她没敢靠近他们,因为她害怕那种失望的感觉。她继续慢悠悠地踱着碎步,连抬头看他们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洛汝麟几步跨到她身边,和她肩并肩地走着。
“子夜!”他轻轻地喊道。
是他!他居然就是那两个人中的一个!
“你?”她惊喜地望着他,“还能认出我呀?”
“一下车就认出你来了,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认出你来。”
“是吗?”
“你没有注意到我?”
“我看见有两个军人从车上走下来,但没想到其中会有你。”
“我尽可能地赶早班车。”
“我以为你不会来。”她娇滴滴地。
“我能不来吗?昨天收到你的电报,今天一起床就跑过来了,”他解释道,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位军人,“和胖子一起来的。”
他们彼此点了点头。
“他要去炮院,你去吗?”洛汝麟问。
“那个戒备森严的地方,我可不敢去。”她笑了笑。
她这是推托的话。本来嘛,她是要见他的,他却带来了一个保镖,她觉得胖子是多余的第三者,但不好在脸上流露出对他的不欢迎。
“她也姓洛,我们是一家子,”他向他们分别做着介绍,“我们俩最好,就相约一起来了。”
“叫我子夜就行。”她微笑着对胖子。
“咱们去哪儿?”他像是在征求他同伴的意见,又像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随便吧。”她。
无地可去的时候,公园又成了最好的选择。胖子不识趣地参与进来,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他们俩中间是多余的角色。他很粗糙,不太注意节。
洛汝麟买了些白葡萄,用以消磨时间。三个人走进公园,在湖边的柳荫下停下来。他们一边吃一边找话题闲聊。她对吃不大感兴趣,手里的葡萄只是个陪衬。
语言是内心世界的写照,无论她怎样掩饰,都难免流露出伤感和困惑来。一时间,她成了他俩的劝慰对象。
“你俩合伙攻击我!”她娇嗔道。
“不是攻击你,是在劝你,”洛汝麟解释,“你看,就连他一听你讲话,就知道你悲观厌世。”
“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消极?”胖子。
“我是时代和环境的缩影。”子夜。
“世界是美好的,我们所处的时代是优越的,我们多幸福啊!”胖子。
“现在那些伤感的流行歌曲为什么那么有市场,就是因为它唱出了很多人迷茫或困惑……”
“你错了,只看到了伤感和困惑,却没有看到开朗活跃的一面,你看,我们生活得多么无忧无虑啊!”胖子很健谈,“当然啦,我们也有委屈,比如,平时没有人会记起我们,只有困难的时候,人们才会想起我们……”
“知道管仲的军事改革吗?”她笑着,“出则为兵,入则为民。现在也应该用这种思想去指导军队的改革,在必要的训练之余,你们也应该适当地参与生产建设……”
“和平时期,我们看起来是比较悠闲的,可我们的存在本身就起着某种震慑作用……”
胖子虽然粗糙点儿,却很有见解。他很有个性、固执、不服输,是那种一看就懂的人。而洛汝麟看上去就比较稳重、深沉,他只是微笑着看他们讨论问题。
“新闻每天都在给你们歌功颂德,什么‘经济改革保驾护航的卫士’、‘新时代最可爱的人’之类的美称不都给你们了吗……”
他们在公园呆的时间并不长,洛汝麟建议去饭店吃饭。她被动地跟着他们走进一家中型饭店。菜谱被推来推去,服务员看上去已经不耐烦了。
“我们主要是请你吃饭,你是妹妹,我们得照顾你,至于我们俩,随意吃点就得……”
她随意点了一道素菜,他们俩各自要了自己喜欢的菜,并点了啤酒和饮料。啤酒自然是他们俩的,饮料是她的。她的食欲直接影响了他们俩的食欲。她不动筷子,弄得他们俩也不好意思放开来吃。
“我一向很少吃东西,有厌食症,”她笑着解释道,“你们俩随意,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食欲……”
胖子是三个人中食欲最好的,尽管如此,估计他也没有吃好。饭后,胖子去了炮院,他俩走回车站。两个人犹豫了半天,不知去哪儿好。最后还是在候车室找了地方并肩坐下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来了?大概不到一天就返回来了吧?是不是没有找到新地址?”他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到石家庄的当天,我就返回来了,到我姐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子夜。
“你没有找到地方?”
“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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