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已经准备好一桌菜.让四位神情各异的人移步.
餐桌上.五个人都沒话.就连平常叽叽喳喳惯了的杨晓怜都变得少言寡语.
就这样安安静静的吃完一顿饭.真是和平常的氛围大相径庭.
陈默根本无心采食.她的不舍感已经贯穿到了血液里.散都散不去.
这一屋子的人涵盖了她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不是声再见就能潇洒的离开.
饭后.杨晓怜帮陈妈收拾碗筷.钟晟也走去了厨房.他和杨晓怜的目的一样.表面上是帮忙.实际上是给方吾北和陈默独处的空间.
陈默端了一杯茶给方吾北之后.空气中流出的全是沉默.
方吾北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噙住陈默的手让她起來.
陈默不明所以地问：“你要干嘛.”
“跟我走就对了.”沒有给陈默迟疑的时间.直接将她拉出了门外.
陈默心里清楚明白的知道.只要是方吾北.无论牵她去哪里.她都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
这就是她.一路傻到底的傻瓜.
方吾北带她去的地方.是她沒有想到的城.他俩曾经读书的城市.
在路上颠簸的两个多时里.方吾北一直冷淡不语.在陈默的印象中这是第一次两人之间沒了声音.
也对.她远去的决定.无意制造出的意外.沒有一项不是让方吾北抓狂的.
的士开到烈士公园.方吾北沒有下车.他问旁边的人.“记得这里吗.”
陈默点头.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记得有人曾在这里过.方吾北你在哪里.我以后就跟在哪里.你绝对甩不掉我.”
陈默低下头.曾经的信誓旦旦变成了现在的心塞.而她过的话就像沒有证据的犯案现场.空口无凭.
方吾北看了一眼陈默.对的士师傅：“去大.”
大一词让陈默有莫名的触电般的反射.那里有他们太多太多的回忆.最无忧的几年都留在了那里.
陈默望着大的校门口.不敢下车.她怕去过他们共同走过的地方.勾起出国前不该有的回忆.会动摇她的决定.
两分钟后.的士师傅催促.“姑娘.你还不下车吗.我可是要做生意的.”
陈默看了一眼在车外看着她的方吾北.咬紧下嘴唇.下了车.
“走吧.”
陈默就被钉住一样.钉在下车的地方.挪不开步.
“不进去.”方吾北回头看向陈默.
陈默走到方吾北面前.“你到底想怎么样.”
“只是带你去走走.我能怎么样.你不是想离开城吗.我现在带你离开城.不是正和你愿.”方吾北冷漠的脸上泛起点点笑容.陈默清楚这样的笑是违心的敷衍.
“要进去.你进去.我不去.”
陈默转身.伸手去拦的士.
方吾北抓住陈默的手.“不进去的意思是不敢还是不愿意.”
“我既不敢也不愿意.这样你满意了吗.”陈默眼里射出了火光.只要这样的火光不是愤怒的表现.是她的慌张不得不靠这些來掩饰.
“好.我帮你翻译.你不敢是因为你怕这里动摇你出国的决定.你不愿意是因为你舍不得.既然你的意志这么容易动摇.你的不舍如此收藏不住.为什么要做自己不愿意的决定.”
方吾北能看穿她的心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就像方晴的.她不知道拿什么脸面面对方吾北.
“你错了.我既沒有动摇.也沒有不舍.反而我很兴奋.世界这么大我终于可以出去走走.”
方吾北当然不会相信这些胡诌的话.“陈默.你骗得别人.骗不过自己的心.更骗不了我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谁啊.福尔摩斯吗.你以为很了解我.其实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而已.”陈默这话是有些颤动.原來假话需要这么大的力气.
“是.我是以为我很了解你.但只是以前的你.这样这个你.我是一点都不了解.”
陈默强忍住随时会散下的泪水.现在流泪就等于宣告之前的努力维持的不在乎都是白费.
“既然大家不合拍.就好聚好散.从此.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们互不干涉.”
方吾北摇头.心塞地摇头.“你好残忍.一声不吭的要走.又独來独往的要互不干涉.你把我们这么多的年感情当什么.随手拈來的玩具.玩腻了就随便丢弃吗.”
沒有.她沒有.
可是她又怎么的出口.她连现在的他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更别以后.
方吾北渴望的眼神里无疑不是透露出想听到陈默的否认.但是迎接他的却是沉默不语.
“默认了是吗.我很好奇.在你心里我是什么玩具.是变形金刚.击碎了也能复原的无所畏惧.还是蠢到沒知觉的猪.”
被扭曲的事实.陈默无言以为.
“或许你已经认为我连玩具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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