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筠不动筷了，一旁的裴玄寂也把筷子放了下来。
李月筠看着裴玄寂，突然之间，想问些什么的，但是……她此时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说。
然而。
这裴玄寂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她心底的蛔虫，她还未问出口，那人便看了看她，道“有事？”
李月筠看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京城之中，有人……得了天花？”
裴玄寂听李月筠的这句话，脸色微变，神色显得有些凝重，“…当真？”
李月筠仔细看看他的神色，似乎也不像是知道了的模样。
她反问道，“本宫……骗你做什么？”
“人……多吗？”
裴玄寂突然间问道。
李月筠沉默了片刻，“相较于京城的全部人来说，不算多，可……你要知道，天花，传染极强……”
“若是没有进行控制，接下来……”
李月筠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若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定然是会发展成更大的惨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裴玄寂说这些。
但她心底却是隐隐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很厉害。
“这事……暂且不要上报给……父皇。”
裴玄寂的神色之中多了一丝疑惑，“哦？”
李月筠瞥他一眼，道“本宫现在，有个法子……”
“可是……”
说到这里，李月筠突然间顿了顿，神情有些犹豫。
裴玄寂缓缓道，“平日里的公主，可没有这般犹豫。”
“可是那个方法……也有不成功的可能，或许……还会增添更多的死亡。”
种痘不一定都是能成功的，还有失败的可能性。
虽然在历史上……在经历过种痘这个法子之后……天花便是离着人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可是现在，李月筠却不敢保证。
裴玄寂的视线落在了李月筠的身上，对着她道，“既然都会存在死亡，那公主不妨想想……哪样做，死亡的人数，会更少呢？”
“若是心底有了答案，那便去做，何必顾虑太多？”
说着。
裴玄寂突然间话锋一转，“本相也没见……公主以往是有多么地心慈手软……嗯？”
听着裴玄寂的前几句话，李月筠的心底微微有所触动，她还在想……眼前这人……认真起来……还是有那种……让人的目光，无法从他身上挪开的魅力。
然而。
下面的那句话，直接是把李月筠拉回了现实之中。
她看着裴玄寂，声音有些淡淡的，“裴相要是不说最后一句话的话，说不准本宫还会对你……心存感激。”
裴玄寂听到她的话，唇角微勾，“公主心底知道……本相，从来要的就不是公主的感激。”
李月筠微怔，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竟也有些明白裴玄寂的意思。
但是。
她却觉得，十分的……不真实。
或者说……她还未准备好……这一切。
李月筠眸光微淡，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本宫想……其实裴相也清楚，本宫心底现在想的……不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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