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怎么跟夫人交代呀?白颜见不到我们,她会急死的——”
“她不认识路,身上又没带钱,”佩兰急得要哭了:“怎么办啊?”
“没事,她会平安到家的。”梨容安慰她。
“小姐……”佩兰疑虑重重地望过来。
梨容轻声道:“他会送她回家的。”
“他?”佩兰更加奇怪了,小姐有所指的这个他,是谁呀?她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梨容笃定地点点头,说:“对,他。”
他?!佩兰似有所悟地看了看梨容,是若愚少爷么?白颜不是去找他,而且呆了那么久还不回来,那个死丫头,找不到我们,自然会回去找他的。她眨眨眼睛,又觉得不对。想到刚才车下,她偷偷地掀起车帘看见的一幕:小姐背对着她,她看不见小姐的表情,可是,冷酷阴沉得让人无端害怕的六皇子,能对小姐展露那样一副深情款款的笑颜,却是让她大感意外。小姐显然对他并不反感,几句话后,递了一样东西过去,六皇子再次望着小姐微笑,那笑容,感觉是那么,那么的……
熟识?不完全是;温柔?不全然是;亲昵?佩兰忽然一下,想到,对,就是亲昵!
他快马追过来,却不是为了捉她们,车帘后最后一眼,他说“以后不要再独自出门”,虽然面色索然,言语之中的关切却洋溢出来。
莫非,是他?!
佩兰的直觉,就是他!一定就是六皇子!
可是,小姐跟他,怎么会熟识?怎么会亲昵呢?佩兰大伤脑筋,我到底,要不要如实禀告夫人呢?
“佩兰?”梨容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用眼光问道,你在想什么?
佩兰支吾道:“我,我在想,白颜。”
哦,梨容低声道:“你都看见了?”
佩兰一愣,知道小姐的所指,低头小声回答道:“我,不是故意的……”
“不要告诉我娘,好吗?”梨容低低的声音,涩涩的。
佩兰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小姐的要求,实在不高,也实在不多,纵使她要对夫人负责,可是,她也不忍心拒绝小姐。更何况,夫人担心的,只是小姐不要爱上若遇少爷,至于六皇子,就让她为小姐保守这个秘密吧。她隐隐地有些高兴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皇子,比起若愚少爷来,好到哪里去了。或许将来有一天,我们家小姐,可以做王妃呢,佩兰美滋滋地想着,全然没有发现梨容脸上沉郁的忧戚。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谁让你出宫的?!”皇后在座上,措辞严厉地责问朗泽:“跪下!”
“母后,我不过是在宫里憋屈得慌,听说交庄的梨花好看,才叫了六弟去看。”朗泽跪下,对母亲的责问有些不以为然。
“说得轻巧,那怎么会摔了他?!”他的态度显然更让皇后生气。
“不是没事么?太医都说了,不过是跌晕了,连皮外伤都没有。”朗泽瘪瘪嘴。
“放肆!”皇后猛一拍茶几:“没受伤是万幸,这件事情你父皇必然会知道,你自己掂量掂量!”
朗泽没有再作声了。
皇后颇为恼火地望了他一眼,低声说:“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也还是要管教你的,你成日里,不好好研习如何为君从政,一个劲就知道往外跑,你当我不知道,你都去了什么些地方?!”皇后冷冷地哼一声,说:“这百洲城里有名的烟花酒肆,你都去过了吧?!”
“母后您误会了,我不过是随便逛逛而已,”朗泽说:“研习为君从政,那也不是我的本份,我又不是太子。”
“那四大名妓,你也去招惹,不怕掉了身价?!”皇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
朗泽的脸微微有些变色,心里暗暗嘀咕,我行事这么隐秘,怎么还被母后知道了?这是哪个该死的把消息走漏了出来,我不会轻饶了他!
“你现在就想把告密的人揪出来砍头吧?!恩——”皇后威严的声音在他头上炸响。
朗泽已无可狡辩,干脆不说话了,任母亲一个人大发脾气。
皇后却没有再斥责他,反而换了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你现在虽然不是太子,但你是嫡子,皇上唯一的嫡子,等到大婚之后,就该有定论了。娘也是为你好,行事为人,一定要谨慎,有多少双眼睛看着你啊,如果一不小心让人家抓住了小辫子,做起文章来,那可就真是难说了。流连烟花,还可以说是小节问题,但要摊上个弑杀兄弟的罪名,可不是小事,完全可以毁了娘为你精心打点的一切。你,知道么?”
朗泽点点头,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皇后见他沮丧的样子,又说:“我知道你嫌政事枯燥,可是,你总也不能一辈子风花雪月到老啊!琴棋书画,娘都没有拦过你,美貌佳娘,你宫里还少么?等你将来做了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听娘的话,大婚之前这段时间,就不要再出宫去玩了。”
朗泽的心,一下子落到了谷底。
“这次朗昆跌下马,幸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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