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临行前,他们可都是立了军令状的,无论如何,得保四殿下万全,倘若四殿下有事,那他们——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拿些金创药来。”孟沧澜压低声音道。
刘天峰点头,持刀在手,满眸警惕地守在房门边,而孟沧澜则疾步朝另一边的客房奔去。
甲字号房中。
燕煌曦一手紧紧抱着殷玉瑶,一手贴于她的胸口,缓缓将内力输入。
“煌曦……”殷玉瑶痴痴地看着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我又见到你了……真的……好开心……”
“别说话。”他嗓音低沉,带着深沉的伤痛——是他不好,都是他不好,昨日殿上,他就该追上去,带她走的,若不然,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听我……说完……”殷玉瑶吃力地呼吸着,“公主是个守信之人,她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有了她的扶助,大燕帝位,很快……就会是……”
“别说了!”燕煌曦一声爆吼,俯首吻上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语。
一声深浓的叹息,隐没于唇际。
竭起身体里最后一丝力量,她尽力迎合着他。
他的吻,仓皇而惊乱。
他的眼,怆痛而悲凉。
这一刻,不管是浩浩苍天,仰或滚滚沧海,或者芸芸众生,都不能阻止他们的倾心相爱。
但,亦只这一刻而已。
她不惜烈火焚身,不惜血染衣衫,求的,也不过这一刻的温存而已。
“两位,可以打扰一下吗?”
叩门声,突兀响起。
燕煌曦没动,伸腿将床边一张凳子踢了出去。
青衣男子单掌抓住凳腿,自嘲地摸了摸下巴:“我好歹可是个神医耶,得到的,就这待遇?”
下一刹,他整个人已被燕煌曦给提到床前:“神医?”
“是。”青衣男子眨巴眨巴眼。
“救她?!”
“可以。”
“条件?!”
“一个人。”
“谁?”
“暂时不告诉你,但,对你有利无害。”
“好。”
燕煌曦放开手,青衣男子整整衣襟,伸指搭上殷玉瑶的脉门,摇头晃脑良久,方从怀中摸出颗深红色的药丸,喂入殷玉瑶口中。
“好了!”拍拍手掌,青衣男子转身便走。
燕煌曦不理会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殷玉瑶的面色,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顺,这才想起去追究那“神医”的来历。
但,房中早已寂寂,除了他们俩,哪还有第三者?
“瑶儿……”伸出手,燕煌曦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殷玉瑶的脸庞,仿佛怕她会消失似的。
“煌曦……”殷玉瑶颤颤地笑——她又活过来了,幸运之神再次眷顾了她。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直到天色完全沉黑,燕煌曦方才放开她,取过被子为她盖上,轻轻地道:“你先歇着,我出去瞧瞧。”
“嗯。”殷玉瑶颔首,凑唇在他脸上轻轻一吻,这才抽回手,任他离去。
“那个人是谁?”
隔壁房间,燕煌曦冷冷地注视着站立在面前的刘天峰和孟沧澜,神色已经恢复了素日的清冷和沉静。
刘天峰和孟沧澜对视一眼,继而齐齐摇头。
“他是怎么进来的?”燕煌曦浓眉微微皱起。
“他说——奉流枫长公主之命,送一份厚礼。”
流枫长公主?厚礼?燕煌曦的眉头挑得更高——说实话,虽然殷玉瑶伤势无碍,但对于那个女人,他心中怒气未消。
倘若不是她兀自托大,怎会弄出这样的事端?即使她是一国公主,亦不能拿人命当儿戏!幸得瑶儿今日无事,倘若有半点差池,哼!
“殿下?”刘天峰和孟沧澜心中惴惴,喏喏地轻唤出出声。
“没事了。”燕煌曦一摆手,“你们且先退下吧。”
“殿下——”刘天峰和孟沧澜却是满眼欲言又止——刚才他们站在廊上,客房里的动静可是听了个七八分,殿下的屋子里,的确,有个女人,而且那声音,约摸有几分熟悉,该不会是——
“她是——燕姬。”看着他们的面色,燕煌曦心下了然,一言以概之。
“燕姬?!”孟沧澜和刘天峰仍然一头雾水。
“她会随我回燕国,你们只管小心伺候着便是,不要多问。”最后交待下一句,燕煌曦自己先站起身,走出门去。
夜风冷冷地抚过脸颊,燕煌曦倚在栏边,没有回房。
适才的惊乱、重逢的喜悦,都慢慢沉淀下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更加严峻的问题。
瑶儿,他定然不会放手了,只是,再度返回燕国,他将给她以何种身份?
名不正,则言不顺。
言不顺,那他连最基本的保护,都给不了她。
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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