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煌晔,看看兄长的背影,再看看那已经走远的马车,却重重一咬牙,也策动马匹,却是朝着燕煌曦完全相反的方向。
殷玉瑶,你不能走!
不能就这样走!
澹堑关。
没想到,兜兜转转,她竟然再一次来到了这里。
泪水,洒落一路,模糊窗外的迢递关山。
“很快,”纳兰照羽微凉的嗓音从旁侧传来,“很快,就离开了。”
“是么?”殷玉瑶神情恍惚地答。
很快,就要离开大燕了。
这一去,山重水复。
这一去,海角天涯。
永,不,相,逢。
突如其来的四个字,猛然跃上心头。
那含在眸中的泪水,终是没能忍住。
深重的暮色,覆没了所有的一切。
月冷星稀,树影横斜。
以马车为根据地,他们宿在了郊外。
纳兰照羽微微阖着双眼,似是睡着了。
殷玉瑶斜靠在车壁上,久久地凝望着空中那钩细瘦的弯月。
“殷玉瑶!”一张年轻的脸,突如其来地出现在她的眼前,澄眸如星,灼灼闪亮。
“燕煌……晔?”好半晌过去,殷玉瑶才回过神来。
“你跟我来。”燕煌晔轻扯她的衣袖,压低嗓音道。
轻轻扫了眼“熟睡”的纳兰照羽,殷玉瑶挪动身子,下了马车,跟着燕煌晔一径朝前走。
“喂,你带我去哪儿?”
“回浩京!”
“不!”殷玉瑶猛力一把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不?”少年转头看她,眸中有着她所熟悉的倔强,“四哥做错了什么?”
“不是错与对的问题。”阵阵夜风扫过,殷玉瑶终是清醒了。
“那是什么?”
“那是——”殷玉瑶打住话头,摇头苦笑,“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燕煌晔浓眉高扬,“你们到底在怕什么?四哥是皇上,难道还不能保护你么?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燕煌暄九州侯更强大的敌人么?”
“是的。”殷玉瑶眸光沉静。
“那是谁?”
“……”
“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对四哥有信心!”
殷玉瑶赫然瞪大了双眼,无比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是她听错了吗?还是这个男孩子身上,有着她和燕煌曦都不知道的力量,或者特质?
燕煌晔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她:“我的四哥,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男人,如果连他都不能保护你,那么,你将再也找不到,所谓的平安、幸福,和快乐!”
殷玉瑶惊呆了。
然而,她接下来听到的话,更加动魄惊心:“如果光四哥不够,还有我!我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也同样会,以性命保护你!”
阵阵热流,激烈地冲击着殷玉瑶的胸膛。
她想不到。
她真的想不到。
眼前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比他的兄长,更加刚强和无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天生异禀,胆略过人?
无论如何,燕煌曦能有这样的弟弟,她该为他高兴,为他庆幸。
“煌晔,”收起眸中的忧伤和无措,她用极其平静的目光看着他,“你想错了。”
“呃?”燕煌晔满眼困惑。
沉沉叹了口气,殷玉瑶徐徐启唇:“你四哥并不是怕,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不能输。”
是的,历经如此多的磨难,对于他心中的想法,她多多少少,也已经有些了解。
燕煌曦,是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绝不会弃自己的爱人于不顾,可前提是,他得有足够的把握,扫除面前的障碍,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对她作出承诺。
所以,他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是为了保护她,也是为了更方便地开始后面的计划。
那些计划,是属于后宫的,属于朝堂的,属于国与国之间的,她已经帮不到他了。
不如离开,远远地离开,让他有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投入一场更为宏阔艰辛的战争中去。
她不知道他能否会赢。
但她一定会等。
等到他清扫战场,等到他载誉而归,到那时,他们再共同携手,去面对命运为他们安排的强敌。
燕煌晔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逐渐能察觉到,那股从她身体内透出的强劲气息。
她已经平复了悲哀,已经收敛了伤心,而是开始默默地化痛苦为力量,积蓄待发。
或许,她和四哥的选择是对的,可是他的心中,却总是蓬勃着一股不安。
难以说清的不安。
那股不安,来源于他对哥哥深厚的敬爱,还有对眼前这女子,朦朦胧胧的情感。
他就是倔强地,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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