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眸中汹涌的**退去,坦荡而无畏地,对上司徒沛那双犀利如鹰的眼。
出乎他意料,也出乎司徒黛意料的是,司徒沛只是淡淡地扫了烈咏天一下,便冷着脸转头对衣衫散乱的司徒黛道:“你起来,跟我走。”
默默地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司徒黛低垂着眼眸,跟着父亲往外走。
“对了,”迈过门槛的刹那,司徒沛收住脚,“烈将军远道归来,想必疲累之极,且先在这炽凤宫中稍事休息吧。”
烈咏天眉峰一动,却并未反驳,只拱手施礼道:“遵命。”
司徒沛径直将司徒黛带进了衡昌宫,甫入殿便命人关上殿门,冷斥道:“跪下”
“扑通”一声,司徒黛重重跪倒在地。
呼哧喘着气,司徒沛绕着她走了好几圈,很想一脚踹过去,可看看她那纤弱的身子,到底作罢,只满脸恨铁不成钢地道:“黛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父王”司徒黛满眸珠泪摇摇欲坠,前额重重叩在坚硬的地面上,砰砰作响,“父王救我”
司徒沛一怔,当下收住狂怒的脚步,凝目看她。
“父王”司徒黛再次叩头,言辞哀切,“女儿已经想清楚,女儿不能爱安清奕,也不能爱烈咏天,女儿,女儿愿顺天应命,做男儿之身,成一番大业,保家国平安”
“真的”司徒沛喜之不尽,上前一把将她扶起,紧紧拥入怀中,“黛儿,你可都想明白了”
“嗯”强忍悲泪,司徒黛重重点头,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中的某根弦,砰然断裂。
“只是此事,还不能操之过急啊。”不曾想,司徒沛却幽幽抛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司徒黛微急,后退一步,从司徒沛怀中脱出身来,伸手揪住他的衣袖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父王反而为何迟疑
“三天前,”司徒沛看着她,眉心高高降起,“天谕关闭了神殿,三年后,方才开启。”
“为,为什么”
司徒沛摇头:“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是在这之前,天谕传给孤一句话,言说无论袤国内发生何等大事,让孤都不要擅断,且待他开殿之日再说。”
“那就是说”司徒黛一颗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就算我已经决意择定男儿身,也要,等到三年之后。”
司徒沛没有回答,只是缓慢而凝重地点头。
“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司徒黛顿时像被霜打的花朵一般,面色萎靡,不住地喃喃自语。
“黛儿,你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是么”司徒沛一语道破她的心事。
“父王,可有什么主意”
司徒沛拈须沉默,半晌道:“依父王看,这件事,你必须得瞒着他们。”
“那,我与安清奕的婚事呢”
“这个倒容易,大司寇不是说了吗错过昨日,十年之内再无佳期,也就是说,无论你是嫁给安清奕,还是嫁给烈咏天,都得等到十年之后,倘若他们不能等,那就让他们自择佳偶去吧”
“这样”司徒黛眼里先是闪过一丝迟疑,继而是酸涩或许,这是所有女人的通病,明明不爱某个男人,却终究希望着那个男人还留在自己身边,也或许,这种心态男人女人都有。
它,叫作自私。
而自私带来的,通常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司徒黛,你也不例外。
面对爱情,你从始至终都自私,而你的自私,不但将为你自己,为整个王族,甚至是袤国,都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与鲜血淋漓的惨痛。
一痛,便是整整一千年。
按照司徒沛的“计划”,司徒黛开始在安清奕与烈咏天两人之间来回周旋,想要寻找一个制衡点,既让两人不至于打起来,也不让他们俩疑心别的。
只是天下间,不管怎样精妙的制衡,到最后都会被打破,或早或迟而已。
安清奕不是傻子,烈咏天自然更不是,他们之所以在表面上回到过去那种不痛不痒的状态,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开始另一套,竞争的方案。
若说以前,他们对司徒黛,真真正正只是爱,那么现在,这场爱情角逐,还加入了荣誉,加入了利益,甚至加入了更多,连他们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东西
他们爱得太久,付出得太多,那么总得得到些什么吧否则便不公平,否则那一颗心揪着,永永远远都放不下去。
到这个时候,他们的感情都已经变质。
却因为某种惯性,而不得不继续进行下去。
想想看,安家与王族联姻之事,早已昭告天下,甚至写进了史册,如果这段姻事忽然间不复存在了,你要安家如何立足于世间你要安清奕那颗清傲的心,如何释然
而烈咏天与司徒黛的亲事,也是司徒沛当着文武百官之面,亲口允诺烈咏天凯旋之日,便是大婚之期。
一个女儿,却许了两家,偏偏这两家,都是不好相与的,这也还罢了,尤其要紧的是,他这个女儿,还算不上是个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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