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吐舌头早知两人和二为一如此厉害,她也用不着出来冒这个风头了。
可是目光凝聚在一株歪倒的大树下,她的欣喜之情凝固了。
“刘将军,刘将军。”几名见机得快的士兵飞步赶过去,吃力地将大树推开,扶起瘫倒在地的刘天峰。
刘天峰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胸襟上还有鲜血不断渗出。
将孩子递到殷玉瑶手里,燕煌曦下了辇车,几步走到刘天峰跟前,拿起他的胳膊,两指扣上他的脉门。
“怎么样”殷玉瑶也下了辇车,满眸关切地道。
燕煌曦摇摇头,没有说话,贴住刘天峰的掌心,缓缓注入股内力,然后转头叫过两名士兵:“取担架来,抬刘将军上路,好生看顾。”
“是”士兵们答应着,自去办理,燕煌曦才又转身,去查看那些倒地亡毙的黑衣人。
日头一点点往西沉去,归巢的昏鸦在头顶盘旋,发出令人心烦的叫声。殷玉瑶一脸沉静如水,直到燕煌曦站起身来,方才踏前两步,却也只是瞧着他的面色,并不说话。
“走吧。”良久,神情沉凝的男子接过承寰,朝辇车走去。
两人沉默地上了辇车,领着一众略显散乱的士兵,继续踏上返京的道路。
第三日下午,队伍缓缓自浩京南门驶入,洪宇铁黎等文臣武将,齐至城楼下相迎。燕煌曦一脸云淡风轻,先是褒奖了众人,然后命士兵们各自回营整顿,而自己,偕着殷玉瑶回转凤仪宫。
一切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仿佛半途中那一场刺杀从来没有发生过。
浴池。
卸下满身风尘,夫妻俩相对倚在大理石池壁上,双目微阖。
“你,想到了什么”
“嗯”
“这一次,只是试探。”
“嗯”
“他们的目的呢谁是主使者后面还有什么计划”
终于,燕煌曦缓缓睁开了眼。
“煌曦,”殷玉瑶的嗓音微微有些沙哑,“这些日子我们是不是过于松懈了”
男子目光深凝,右手抬起,食指指尖落在殷玉瑶的唇角:“对不起。”
“好端端的,你说这话做什么”殷玉瑶语带不悦。
长长叹了一口气,燕煌曦眸中浮起几许苦涩:“我原本想,给你一方平稳的天下,我原本想,偕着你,多过些安静的日子”
“不是你的错,”殷玉瑶也抬起手,以柔指摁住他的嘴唇,“煌曦,你已经做得很好,都是这天下的人心,过于躁动不安”
“瑶儿”痴痴地望着她,燕煌曦有些醉了她的宽容,她的善解人意,总是带给他意外的惊喜与宽慰。
“很多时候,有麻烦也并非坏事啊,”殷玉瑶微微地笑,“身为一国之君,自然要面对很多普通人无法想象的磨难,倘若不是这些潜在的敌人,你又如何知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力,做得成多大的功业呢”
“你的话,总是这样有道理。”疼宠地捏捏她的鼻子,燕煌曦收了眸中那份冷色瑶儿,有你在身边,我还有何可惧,有何可畏呢
“很多时候,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也未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办法。”
“行啊,”将她圈入自己怀中,燕煌曦唇边的笑愈发鲜明,“且让为夫,听听瑶儿的高论。”
“切”殷玉瑶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家伙,最喜欢卖关子,什么事藏在心深处,非到万不得已,是绝不肯让她察知的,虽然她也清楚,他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可是,可是她就想与他祸福与共,共同承担一切嘛
“怎么瑶儿这是在生气啦”男人低头哄逗她,凑唇在她耳后吹了几口气,殷玉瑶伸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重重捏了一把,燕煌曦夸张大叫,殷玉瑶却早将他甩开,攀着阶沿离开了池子。
外面大宫女佩玟听见响动,捧着干净衣袍走进,殷玉瑶接过穿了,正低头仔细系着襟带,却听外面响起安宏慎小心翼翼的声音:“皇上,奴才可以进来吗”
“什么事”燕煌曦仍旧斜斜倚靠着池壁,神情慵懒。
安宏慎这才碎步走进,飞快扫了一眼殷玉瑶,然后走到池边,俯低身子,说了句什么。
燕煌曦霍地直起修长的身子,又慢慢,慢慢地重新躺回去,冲安宏慎摆摆手道:“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
斜签着身子,安宏慎退了出去。
片刻,殷玉瑶收拾齐整,转头看向燕煌曦:“你是继续泡着,还是起来”
“朕”燕煌曦的话音中,有着刹那犹疑,“想再呆一会儿你先回凤仪宫,我晚些时候便去。”
“嗯”了一声,殷玉瑶也不细究,带着佩玟一行人,先行离开了浴池。
待她一走,燕煌曦立即起身上岸,大声喊道:“安宏慎”
“奴才在”安宏慎小跑步奔进。
“信呢”燕煌曦扫他一眼。
从袖中掏出封密函,安宏慎恭恭敬敬地递到燕煌曦面前。
白色的外皮上,写着墨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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