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当初没有杀他,庆幸出手帮了他。
虽然,作为一个冷血杀手,对于世态人情,他并没有多少仁悯之念,更无殷玉瑶那种泽备天下苍生的情怀,他放过燕煌曦,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于强者的尊重。
因为强者,永远只会敬服强者。
许久。
燕煌曦终于收回了思绪,同时察觉到殿中那丝异样的存在,当即抬起头,看向横梁之上。
他来了。
果然,黑影一飘,已然稳稳落于地面上:“不错哈燕煌曦,有增无退。”
“彼此彼此。”燕煌曦笑,手臂一伸,“请入座。”
男子转头朝他那张摆满公文的桌案看了一眼,口内一声冷哼:“无酒无菜,你不会是要我看这些酸腐之文吧本尊可没那兴趣。”
“要酒菜,却是容易。”燕煌曦言罢,伸手往旁边一招,不知从哪里飞出个金盘来,里面果是美酒金樽山珍佳肴齐备。
男子不由猛吸了几口气,提过那酒壶来,对着嘴儿仰头直灌,饮罢方搁下酒壶,一抹嘴道:“说吧,有什么事。”
燕煌曦摇摇头:“你还是那脾气,直来直往。”
“哼哼,”男子一撇唇,从怀中掏出个帐薄,在他面前抖得“哗啦啦”直响,“这儿都记着呢,反正你得备好大宗银子,不定我哪天亲自来取。”
“行,”帝王一口答应,脸上的神情却慢慢变得凝重,“只是此次之事,扑朔迷离,吉凶难测,一定要谨慎而行。”
“哦”男子挑起眉头,上上下下地看着他,“能让你露出这副表情,看来对方来头不小,且说说,是怎么个情形。”
“说来,”燕煌曦瞳色慢慢变得幽深,“也是你的老熟人了。”
“你说他”男子却是一怔,神情间露出几许难以置信。
“嗯。”燕煌曦点头,接着又道,“可是我总隐约觉得,他的背后,还有人。”
“不可能吧”男子眸中也浮起深深的疑虑,“除了那个人,天下间再无能对其颐使者。”
燕煌曦看了他一眼:“我说过了,这只是我的猜测,需要你去证实。”
“如何证实”
“我已经得到消息,此刻他在仓颉,你不妨亲自走一趟,另外,再帮我寻个人。”
“谁”
“容心芷。”
“容心芷”男子略有一阵儿恍神,隔了许久方有张面容模模糊糊地从脑海深处浮起来是那个在汇宇宫中,向他求助的年轻女子。
这一生,能让他落宏天记住的女人,数不出五个来,而她,却十分荣幸地是其中之一,只因为她那双亮如星辰的眼睛,与殷玉瑶极其相似,却又更多两分刚毅。
“知道了,可还有别事”
“没有了,”燕煌曦坦然道,“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什么,想得到什么,以及,他的后面,到底有没有人。”
“嗯。”落宏天点头,眯眯双眼,“既如此,那我这就去了。”
“天色已晚,还是在宫中歇息一夜吧。”燕煌曦挽留道。
“不用了。”落宏天一摆手,“这高床软枕,红绡香帐的,我一个江湖浪子,消受不了,你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
说完,一闪身又跳上了房梁。
燕煌曦在原地站了片刻,这才重新走回到案前,拿过奏折细细看起来。
梆梆梆
更鼓之声遥遥传来,帝王略抬了抬头,习惯性地伸手朝旁边摸去
却是空的。
他不由扯了扯唇角,视线重新落回奏折之上。
“皇上,”殿门启开条小缝,安宏慎斜签着身子走进,手里托着漆盘,内里盛着盅热气腾腾的参汤,“这是皇后娘娘吩咐送来的。”
“拿过来吧。”轻轻吸了口气,帝王硬凝的面色柔和不少。
安宏慎小步近前,将漆盘搁在桌上,端起汤盅,慢慢放到燕煌曦面前,这才侧着身子退开。
揭开盖子,燕煌曦一面慢慢喝着汤,一面对安宏慎道:“皇后娘娘可睡下了”
“回皇上,已经睡下。”
“二皇子和小公主呢”
“也已经睡下。”
燕煌曦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审阅奏折。
忽然,他重重一掌拍在案上,震得参盅跌落于地,滚出一串叮叮光光的响声。
“向化淳这厮,朕不理会他,他倒愈发得了意竟敢,竟敢干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来”
安宏慎骇了一大跳,扑通曲膝跪倒。
燕煌曦却似怒极,站起身来,于殿中冲突来去,口中不住地骂道:“污吏都是污吏”
“小安子”猛可里,他高喊一声。
“奴才在”安宏慎赶紧答道。
“去,立刻传葛新进宫”
“这”安宏慎眼中闪过丝迟疑,终是大着胆子道,“宫门已经下锁,倘若贸然启门传见,只怕惊动太大。”
燕煌曦蓦地回过神来,深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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