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好,很好,就是这样,燕煌曦,杀吧,杀吧,最好将这里所有的人都杀光,杀光了他们,你的寿元也到极限。
尧翁教过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吗他教你天禅功,不是让你涂炭生灵的燕煌昀有错,可是这些士兵没有你是大燕帝王,怎能如此对待你的子民他们都是你的子民,你怎能为了一个女子,忘记身为帝王的责任
我警你三戒,要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少增杀孽
只是在这一刻,他什么都忘记了。
他是燕煌曦。
他是燕氏皇族优秀的子孙。
他的血脉里,流淌着和祖先一样骁勇悍战的因子。
他是帝王。
他生于杀戳,也必将死于杀戳
纵然那个女子给予了他一生最为完满的温暖,纵然她的爱让他留恋,可是我该说什么呢,站在这方沸扬战场边缘的我,看着那个浴血拼杀的男人,我该说什么呢
或许,是不能着一字言语吧
燕煌曦,我用我的热情与灵魂,塑造了这样的一个你,从这个故事的初始,你浴血杀出重围,到此时此刻,你似乎,一直保有着相同的姿态。
是我过于向往强大
还是我痴迷于生命撕裂之时,那一刻的惊魂之美
自来杀敌三千,自损八百。
自来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更何况帝王乎
闪掠的骑军中,另一个人,却张开了弓箭。
那是个年轻的男子。
从来不屑于在背后放冷箭的男子。
可他却战栗着扣紧铁弦,黑眸中涌动的,是恐惧,也是无比的兴奋,是猛虎看见猛虎的兴奋,还有仇恨
那个在骑军中横冲直杀的男子,像极了数年之前,那个手提寒剑向他走来的人。
那时,除了射出一颗无关痛痒的石子,他根本不敢,也无力将他怎样,可是现在不同,他已经拥有足够的能力,将他射落马下
燕煌曦,死在我的箭下,总比死在那个压抑阴魂手中要强
暮云深重,残阳染血。
弓如满月,弦惊颤
他放开了手指。
嘶
利箭挟雷裹电,势如破竹般直射向那金甲男子的胸膛。
快太快快得让人觉察不到它的到来
慢太慢慢得好像将整个天地凝住
男子高大的身躯晃了两晃,慢慢地抬起头,目光笔直看向那个立在渺渺苍云下的男子,唇角上勾,淡淡扬起的笑容,三分苍凉,三分孤傲,三分执烈,还有一分洒然的解脱
是解脱吗
姬元险些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可已经没有足够多的时间,让他仔细去印记他的表情
更多的流矢如飞蝗而来,密密麻麻,钉穿男子结实的身体
他一直,没有倒下;
他一直,高高举着手中的剑;
他一直,远远地望向天边天边,有成群的鸟儿飞过,落下一串悲鸣
他就那样,像一尊神祗般矗立着,中止了所有喧嚣沸腾的侵略
因为他在那里,即使是死了,也容不得任何一个人,踏足他所守护的圣土
因为他在那里,便如一座高耸于天地之间的丰碑,一道巍巍的山梁,横挡住一切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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