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
“行。”陈儒纶答得干脆,“请大人开一罚单,让小的遣人回家去取来。”
“罚单要什么罚单”王之俞两只眼睛顿时竖了起来。
“若无罚单,这么大的数目,要小的如何向家里人交待”
“这个容易,你只需写下一纸亲笔书信,言说在外经商,需要银两,本官自会着人,替你去取来”
听到此际,陈儒纶全然明白了这分明是**裸的敲诈敢情王之俞前晌见得罚金容易,疑他“家产丰厚”,故而将他扣在此处,一再相挟
陈儒纶的家财当然“丰厚”,因为那都是办案需要,从户部开出来的银票,将来办妥事后,都是要一一交回去的再多银票流入这赃官手里,他都是不担忧的一旦坐实罪名,将王之俞锁拿问罪,他名下所有财产,都是会充入户部的
他一心在意的,只是如何拿到“实证”而已
偏王之俞狡猾至极,坏事做尽,却没有半点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就算他当着陈儒纶的面,丑恶嘴脸尽显,可一旦到了公堂之上,却是“口说无凭”
陈儒纶紧紧咬着牙,努力思索着办法,王之俞见他半晌不作声,再次慢悠悠地开口道:“怎么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陈儒纶接过话头,敷衍了一句,“只是在这之前,我有个请求。”
“你说。”
“我要见见我的同伴。”
“行。”对于这一点,王之俞倒是没有刻意阻拦,“你的同伴在什么地方”
“东海客栈。”
“是不是只要见过他,你就肯写信”
“是。”
“那好,”王之俞手拿折扇,轻轻敲击着掌心,“本官这就着人去请他来,你的同伴叫什么名字”
“何其真。”
是日下午,“何其真”被带进府衙大牢,在一间密闭的屋子里,他见到了陈向学。
“陈大哥,你还好吧”何常新满脸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陈儒纶一脸平静,从铁栅栏里伸出手来,握住何常新的,在他掌中慢慢地写着字,嘴里却说着与之完全不相干的话语,“身上盘缠已经用尽,怕是要写封信回家里去,再讨要些来。”
“这”何常新面露难色,“想不到你我这一趟来东海郡,非但没有赚到银两,反白赔了这许多,真不知道将来回到家中,有何面目去见他们。”
“此是后话,还是赶紧设法,脱离眼前这困境方好。”
“知道了,”何常新点头,“大哥且耐心在此盘亘几日,兄弟一定会想法子,保大哥平安。”
何常新走出大牢时,清朗的阳光像水泼似的洒下来,抬头看去,天空高远而明亮,他却仿佛看到一团团深沉的阴霾,层层堆积。
这世界,真是太黑暗了。
回头再朝阴森的牢门看了一眼,他加快脚步,往城郊的方向而去。
通过掌书,陈儒纶向他透露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他们无法对付王之俞,必须去找一个帮手来。
韩王,燕承宇。
话说,人若是倒霉起来,连喝水都会塞牙缝,刚刚行至一片浓密的树荫地,前方忽然钻出无数衣衫褴褛的人来,将何常新团团围住。
“银子留下”
领头一名面带菜色的汉子,扬着把菜刀,咋咋呼呼地喊道。
最初的震愕之后,何常新很快冷静下来,目光飞快地环视一圈,心中已经有了最基本的判断他们并非上山落草的贼寇,只是一群饥民。
想不到,在当今四海承平的景况下,还有这样的事发生。
“各位,”何常新抬起手来,团团一抱拳,满脸诚挚地道,“不瞒各位,在下刚打东海郡衙门而来,所有的银两,俱被贪官勒索了去,囊中再无身外之物,还请各位见谅。”
听罢这话,众人面面相觑,当下有两个形容黄瘦的汉子,立即抛了手中之刀,哭倒在地:“天哪,这日子没法过了,已经七天七夜没东西吃了”
话未说完,林中已是哭声一片。
何常新心中阵阵酸楚,解下背上行囊,默默地放在地上,提步往前走去,背后,几个饥民扑上前去,解开锦囊,分抢了里面的干粮,狼吞虎咽地大吃大嚼起来。
山风很凉,吹得何常新眼中阵阵酸涩,泪水自眸底溢出,渐渐模糊了视线
“你不怕死吗”后方,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响起。
何常新猛然一震,继而稳住身形,回头看去,但见一个浑身黑衣,面容煞冷的男子,正目光寒锐地看着他。
“阁下是阁下是”何常新愣怔良久,忽然放声叫道,“韩王殿下”
不对面前这人的五官,的确与韩王极其相似,可却没有韩王那种朝堂贵气,反而带着种江湖人的落拓与豪纵。
他,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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