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头发篷乱的男子,正手举酒壶,朝他示意。
“说你呢”
他又喊了一声。
带着一丝疑惑,燕承寰朝他走过去。
“来,喝酒。”没有别的话,对方“砰”地将一壶酒砸在他掌中。
看看手中的酒壶,又看看他,燕承寰二话不说,拔开酒壶便仰头灌下一大口。
“好小子”这个豪爽的举动,立即博得对方的好感,“是个大丈夫”
燕承寰不答话,仰头又是一口。
“怎么你就不怕我下毒”
“下毒”燕承寰瞅了他一眼,然后摇摇头,“你不会。”
继而又添上一句:“纵然有毒,我也不怕这世间,只怕没有什么毒,能够制得住我。”
“哈哈哈哈”对方闻言,顿时仰天一阵长笑,旁若无人,眉飞色舞,尔后面色忽然一正,“不,有一种毒,肯定能摞倒你这小子。”
“什么毒”
“情毒。”男子眸光沉静,刚才的笑意刹那无踪,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丝丝深凝的沧桑之慨。
燕承寰不禁微微红了脸他自小在君至傲身边长大,而君至傲又是个“不沾女色”之人,对于异性,这位大燕皇太子确乎是陌生的,甚至带着层神秘的恐惧感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些穿红着绿的女人,就好像怪物一般,让人难以亲近。
之所以形成这样的心理,也着实怪不得他,皆因他幼年不曾享有母爱,也不曾得过异性的温暖,这予他的心灵,乃是一角缺失,与在浩京城长大,谙识风花雪月的燕承宇,大大不同。
瞅着他的窘样,落宏天心中微叹,还生出丝同病相怜之慨这小子还不懂得**之苦,爱恨之缠,将来也不知是怎生结果。
不过,这些可不是他该管的,他不过是应了那人一个人情,来护她这宝贝儿子一程。
“拿着这个。”没有别的言语,落宏天抬手,将三枚黑黝黝的铁球,塞到燕承寰手中,“什么时候需要帮助,随手扔一枚上天就成。”
“喂”燕承寰一怔,待要问个清楚明白,眼前却已经没了那人的影儿,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浮光掠影的梦。
好奇怪的男人
他忍不住暗暗嘀咕一句,垂头思索良久,将三枚黑色铁球揣入怀中。
燕承寰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黑尽,他本以为,葛氏母子定然已经等得心焦,未料行至厢房门外,却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之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在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燕承寰静静地默立着,即使是他,也没有想到,葛氏教子之心,会诚契至此。
好半晌过去,读书声停下,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看见站在外面的燕承寰,葛天成先是一怔,继而欢快地叫道:“大哥哥,你回来啦”
“嗯。”燕承寰点点头,“你们用饭了没有”
“还没。”
“那我去叫伙计送一桌饭菜上来。”
葛天成刚要应声,葛田氏却推门而出,冲燕承寰侧身一福:“公子,可否请入内说话”
燕承寰微一迟疑,终是抬步迈进门中。
待掩上房门,葛田氏方温声道:“连日以来,公子对奴家母子照拂甚多,奴家感激不尽,但先夫曾言,人生在世,绝不可随意受人恩惠,需自力更生,方为正道”
“葛夫人,”不待她把话说完,燕承寰便截住她的话头,“你多虑了,我顾念你们母子,一为钦慕贤安侯之才具德名;二来,也是为了这个孩子令郎美器,天下难得,将来必是我大燕栋梁,岂能让他无端端折损于庸人之手”
葛田氏沉默,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那么大哥哥,”葛天成拉着燕承寰的手,轻轻摇晃,“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呢”
“浩京,去你爹爹曾经衷心维护过的地方,好吗”
“好啊。”葛天成一双漆黑的眼睛顿时亮华烨烨。
“记住,以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时刻提醒自己,做一个和你爹爹一样的人,好吗”
“嗯。”葛天成一脸庄重,连连点头。
休息一夜之后,次日清早,三人再次踏上路程,眼见着已到太渊郡境内,只要再往前行一日,便是浩京了。
就连燕承寰,都没有想到,危险,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到来。
是一道毫不出奇的山谷,两边崖壁上,长满挨挨挤挤的树,几条清浅的溪流从中穿出,交错着从窄窄的栈桥下流过。
立在桥头,燕承寰忽地勒住马缰,寒锐双眸微微眯起,视线刹那间变得犀利无比。
“大哥哥”后边的葛天成忽然喊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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