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恭敬起来,双手一抱拳:“这位公子,请跟我来。”
领着三人,江恩走向旁边的安和门,对值守的禁军道:“领他们去明泰殿,请乔公公迅速禀报皇上。”
“是”那禁军亮声应承,也朝燕承寰一抱拳,“宫闱重地,请三位下马。”
燕承寰没有多言,翻身落地,葛氏母子亦如是,立即有禁军上前,牵走了马匹。
迈着沉稳的步履,燕承寰跟着禁军,走过一重重的宫门,那禁军多年在宫中值守,也是个见惯大世面的人,眼下也不禁被燕承寰通身的气度所慑。
一层层,飞檐斗拱。
一幢幢,华宇广厦。
一道道,曲廊画栋。
一条条,腾飞的金龙。
这就是自己的家吗这就是自己生命的归宿吗
“到了。”
在金碧辉煌的明泰殿外,禁军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们一眼,沉声道:“在这里候着,我去禀报。”
稍顷,从宏伟的殿堂之中,传出宫侍悠长的唤声:“传贤安侯遗孀幼子,上殿觐见”
葛田氏一整衣襟,紧紧握住幼子的手,一步步,踏上高高的玉阶,燕承寰默默走在最后。
迈过明泰殿高高的门槛时,燕承寰感觉全身的血液几乎同一时刻涌到了脸上,目光穿过宽阔的大殿,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那个已经年届中年,却依然风华绝代的女人。
她那么美。
美得就像画中的瑶池神姬,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仪。
微微翘起的唇角边,浮动着一丝明亮的笑,似乎能驱散天底下所有的黑暗,与邪恶。
那就是母亲吗是他曾经在梦里想过念过,深深眷恋过无数次的母亲吗
所有的怨恨、误解,在这一刻通通冰消雪融他的母亲,是这天底下最高贵的女人,最完美的女人,最仁善也最英明的女人,他还有什么可怨,可恨,可憎的呢
骄傲,难以言喻的骄傲,刹那间占据了他的整颗心,迫使他差点就要喊出声来。
葛田氏的叩拜,把他的激情给弹压了回去:“民女葛田氏,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草民葛天成,拜见吾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就是葛爱卿的儿子”女皇仁爱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惊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她的情真意切,不单感染了葛氏母子,就连燕承寰,心中也不免一阵悸颤。
一左一右,殷玉瑶亲手携起葛氏母子,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朕多次命人,明察暗访,却始终找不到你们,这些年来,你们,你们去哪里了为何不主动与当地官衙联系”
“启禀皇上,”葛田氏侧身一福,“先夫之志,向来只求一心为国,绝不谋求个人私利,民妇虽只一介妇孺,却不敢违逆先夫之言,更不愿有损先失之声望。”
殷玉瑶满眸感慨,又转头去看葛天成,见他一脸英气勃勃,心中眷顾之意顿起:“你叫葛天成是吧”
“回皇上,是。”
“将来长大了,想做什么”
“草民愿和父亲一样,立于朝堂之上,为国为民,做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好”殷玉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愿从文,还是从武”
“草民愿武能安邦,文能定国”
“好”殷玉瑶连连称赞,“不愧是贤安侯的儿子,大有乃父之风朕特旨,让你入集贤馆就学,同时加入宫中少年禁军,接受最为严苛的训练,你可愿意”
“葛天成叩谢皇恩”
曲膝跪倒于地,葛天成“砰”地磕了个响头。
“葛田氏,”殷玉瑶将头转向葛田氏,“你为大燕培养出了一个如此杰出的儿子,朕要奖掖你现在宫内宫外,均已设有女官之职,朕知你不愿凭白受禄,那么,朕授你同文侍读一职,让你也能为国为民,出一分力,如何”
“民妇叩谢皇恩”
“来人”
“赏葛氏母子锦衣各十套,御宴一席,府宅一座,并赐玉液池栉沐。”
“是。”乔言碎步上前,躬身领命。
“佩玟。”殷玉瑶又唤道。
“奴婢在。”
“着你亲自领他们去玉液池,好好照看着,万勿有所疏失。”
“奴婢遵命。”佩玟亦领命,近前对葛氏母子道,“葛夫人,葛公子,请吧。”
“只管跟着她去,好好梳洗休整一番,明日午后,再来同朕叙话,朕还有很多事,想好好同你们聊聊。”
殷玉瑶的神情,平和恬淡到极致,仿佛她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女皇,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
葛田氏母子答应着去了,直到他们走出明泰殿,渐行渐远,殷玉瑶的目光方才慢慢地,慢慢地落到那个,默立在殿柱之侧,始终没有作声的男子身上。
她早已看见了他,一颗心却慌得不成模样。
只因为,只因为他那一双寒若深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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